四嬸薛氏一開口,葉景昭就明白了她的來意。
故作為難模樣,緊抿著唇,蹙著眉。
做足了一副不好開口的模樣來。
這一下,反倒叫薛氏愈發抓心撓肺。
斷定了,四爺必然在外頭有什么貓膩。
且還被侄女給撞見了。
“四嬸最是心疼咱們四姑娘,前些日子四嬸得了好多金銀首飾,只等過幾日就叫人送來給你,日后出府應酬,也好有些牌面不是。”
四夫人薛氏起身走到葉景昭跟前,握住她的手,極為親昵。
葉景昭心中不適,淡淡從四嬸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日后四嬸少不得要多疼你些,咱們四小姐最是心地慈善。”
這已是薛氏想破了腦袋才擠出來的一堆恭維。
“四嬸今日都求到了侄女跟前,我再不說,心里也委實過意不去。”
葉錦昭依舊是為難模樣,可眼底已有了松動的跡象。
四夫人薛氏喜上眉梢,忙應承道,“四姑娘放心,四嬸一會兒就叫人將新得的金銀首飾頭面一并送了來。”
“前些日子,出府的時候,無意瞥見四叔同一位夫人一道兒進了一間宅子,余下的侄女就不知了。”
薛氏神情猙獰,雙手緊握成拳,要緊了牙關,心下狠狠怒罵,四爺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混賬東西,果真是在外頭同人勾搭上了。
真真是愈發不將她放在眼里。
“四姑娘可還記得那宅子的位置”
薛氏冷靜下來,問起正事。
“好像是永青胡同第二間宅子。”
薛氏心下記住,又道了謝,也不再多坐。
起身就回去吩咐人,先去那處宅子打探消息去了。
隨后又讓人送了金銀首飾頭面給葉景昭來。
葉景昭回了屋子,薛妙月一直守在門口,心神不寧。
見她回來,忙問起,“我姑姑她”
眼底藏著小心翼翼,看著就叫人莫名有些心疼。
葉景昭拉著她坐下說話,“不必擔心,四嬸是同我打聽四叔的事情來,前些日子,我在外頭見四叔好像另置了宅子。”
她并沒有細說。
可薛妙月那般聰慧,又如何猜不透。
姑父好端端為何在外頭另置了宅子
怕不是養了什么人在外頭。
她心中倒是沒有半點波瀾,反倒是漸漸松了一口氣來。
若當真如她所想,姑姑一時半刻,哪里還有心思在她身上
“這幾日你也算休養的大好了,先前沒敢問,如今我只問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葉景昭索性說起正事兒來,想著若是能幫上忙,就隨手幫一把。
她雖不喜四房,可薛妙月同她并無過節。
且她為人心地純善。
薛妙月嘆了一聲,垂下眸子,幽幽嘆道,“家里必然是回不去了,我又不想”
她沒有明說,可二人已心知肚明。
“我想著,若是日后得了造化,尋一門手藝,好自己出去安身立命,也不必再依靠誰去。”
她幻想著日后可能會有的生活希望。
雖迷茫,可到底叫人期盼。
“會有機會的。”
葉景昭說著,心底卻沒底,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四夫人薛氏回去后,反倒是沒有鬧出什么動靜來。
葉景昭吩咐紅棗暗中盯著。
生怕錯過什么消息來。
誰知當晚,三房卻慌了起來。
三老爺同三夫人謝氏匆忙歸來。
神色焦急。
下人們慌亂中難免磕絆一下。
葉景昭聽見動靜,就出來瞧,因著這幾日薛妙月都同她住在一處。
自然也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