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丟下這么一句,不等葉景昭再仔細追問。
她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紅棗皺緊了眉頭,心下愈發不安。
她忐忑問道,“四小姐,這齊家奴婢瞧著,怎么這么奇怪”
齊家上下,都叫她莫名有些怪異。
似乎所有人都在避開三小姐葉景云的宅子。
且瞧著,三小姐所住的宅子明顯在齊家最荒涼之處。
齊家下人似乎都生怕靠近這宅子。
“嗯,齊家所有人,似乎都不大想來三姐姐住的宅子。”
葉景昭仔細打量著葉景云所住的宅子的周圍。
只見,原本該是茂密的植被,現下都呈現了一種荒廢的荒涼。
就連院門上的朱紅漆,如今都已銹跡斑斑,似乎多年未曾精心打理過。
何止一個荒涼二字。
“走吧,且進去瞧瞧。”
葉景昭自顧說著,抬腳就朝著院門走了過去。
越發靠近正門,她鼻尖若隱若現一股腐敗糜爛的氣味。
一路上,萬物寂靜。
一切都透著一股子怪異。
她抬手,輕輕推開院門。
吱呀一聲,院門被緩緩開啟。
入目所及,皆是一片荒蕪。
院兒中是荒涼的青石磚,破敗殘缺的石桌石椅。
屋檐下的柱子上的油漆,殘缺了大片大片。
院內同樣是一片死寂。
葉景昭抬腳,一步步朝著正屋走去。
紅棗小心謹慎跟在四小姐身后。
一路上,主仆二人并未發出異言。
直至行至正屋門前,紅棗上前,掀開了那半舊的竹簾。
葉景昭邁入屋內,一瞬間,一股刺鼻濃重的藥味撲面襲來。
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咳咳咳。”
里間屋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喘。
聽著似乎極為痛苦的模樣。
“誰”
隨著熟悉的聲音傳來,葉景昭舒展開雙眉,輕聲應道,“三姐姐,是我。”
她帶著紅棗入了里間。
只見葉景云一身素服里衣,正靠著床柱半瞇著眸子坐著。
面上滿是疲憊之色。
瞧著仿佛蒼老了十來歲。
葉景云勾唇冷笑,“怎么,四妹妹這么迫不及待來瞧我笑話了”
她面上滿是要強。
抬眸望向葉景昭,“怕是要叫四妹妹失望了,我現下一時半刻,還死不了。”
她自嘲笑著,抬手去端那擺在矮幾上的涼茶。
喉間一股癢意傳來,她連忙將涼茶猛地灌了下去。
許是灌的太極,她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喘。
面上滿是痛苦之色。
葉景昭示意紅棗上前為她拍了拍背。
只等葉景云緩了好一會兒,見她面上的潮紅漸漸退卻。
她方才幽幽道,“皇后娘娘特意讓我給三姐姐送些首飾。”
她將手中的雕花匣子緩緩打開,露出里面赤金寶石頭面。
見葉景云瞧見后,方才將雕花匣子擱在了一旁。
旋即問道,“三姐姐跟前兒怎么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祖母不是給三姐姐送了一些陪嫁”
葉景云聞言,露出一抹苦笑。
她如今到底在齊家,哪里能由得她做主。
想起自己所受的刁難,心中不免對葉景昭生起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