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意打開手機微信,把聊天記錄拿給兩人看。
為了表示誠意,蘇成意是發語音過去給李老說的,一段三十五秒的語音。
“李老先生您好,我是蘇成意,冒昧打擾了。恰逢棠安市一中百周年校慶活動,我作為高三學生代表受邀參與表演。奈何才疏學淺,曲目改編相關方面有太多疑慮,能否請您指點一二”
李老的回復是
“成意,你的信息已收到,可行。你我之間無需多禮,能與致遠的孫兒合作,才是李某的幸運。”
“什么你認識李老先生啊”
楚傾眠感到很震驚。
上次去國風演奏會那次,她以為已經很厲害了的老師們,一見到李老,個個都點頭哈腰的,像小嘍啰,像蝦兵蟹將
“不是我認識,是我外公認識。他倆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蘇成意一臉云淡風輕。
“雖然但是,你們國風圈說話都這么文縐縐的嗎”
韓冰精準吐槽道。
“不知道,我外公從話就這個調調,所以我也習慣了。”
蘇成意攤了攤手。
這兩人年少時就在國家音樂學院相識,一拍即合,頗有高山流水、陽春白雪的味道。
李老作曲,外公演奏,兩人的合作隨著年月的流逝,磨合得更加默契。
兩人都是固執的性格,在有不同意見時,也會吹胡子瞪眼地吵架。
不過吵架也最多不過持續兩三天。
結局要不就是李老端著茶壺來和好,要不就是外公坐在棋盤前面唉聲嘆氣,各種暗示其他人去給李老打電話。
外公去世之后,李老隨之就退出了樂壇,不再作曲了。
現代意義上的伯牙絕弦,大概就是如此吧。
所以現在要請李老出山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比登天還難,都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了。
像他們這樣老一輩的藝術家,個個心比天高,最恨銅臭味重的娛樂圈風氣。
韓冰平日里的聽歌方向和國風民樂一點邊都不沾,她略帶好奇地在音樂播放器里搜索李老的名字。
看到那些無比熟悉的童年影視的插曲,她才后知后覺地瞪大了眼睛。
“ok,那現在曲子改編的問題解決了,只需要把選好的曲子發過去就行了吧”
有了這么強力的外援,韓冰興沖沖地站了起來,
“我靠,一個破校慶何德何能啊”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蘇成意也跟著站起身來,順手把一旁窩在沙發里的楚傾眠也提溜起來。
“走吧,不是喜歡蘭亭序嗎我們先試一下。”
再次走進上次的房間,楚傾眠的第一感覺就是變得好干凈。
蘇成意已經重新打掃過了。他以前每次大掃除都會跳過這個雜物間的,在物理意義和精神意義上,他都把這個房間塵封了起來。
但現在已經重新開始了。
楚傾眠坐到鋼琴前面之后,整個人的氣質就會變得不太一樣。
蘇成意恍然又看到她在那間廢棄音樂教室里襯著月光彈琴的樣子。
不知不覺盯著她看了半晌,楚傾眠略微歪頭看了他一眼,他才反應過來這首是二胡先開場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