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意在一邊抱著二胡安靜坐著,和平時一樣面無表情。
的確不能奢望這副模樣的人能有什么緊張不安的情緒。
其實蘇成意心里是緊張的,只不過表面看不出來。
但是比起小時候當然是好得多了,現在他已經可以熟練地把普通觀眾看做蘿卜白菜了。
那為什么還會緊張呢
不為別的,只因為李老要親臨現場。
他拉不好二胡,就等于給外公丟人。
珠玉在前,這壓力實在太大了。
但又由于現在只是排練階段,李老并沒有坐在觀眾席,所以他心情還是很放松的。
尤其是在火箭班教室待久了,氛圍實在令人窒息。
能來音樂教室聽楚傾眠彈彈琴,聽陳錦之唱唱戲,都是如聽仙樂耳暫明的享受。
陳錦之正低著頭看黃梅戲的唱詞。
雖然她早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但職業習慣還在催使著她一遍遍復讀。
察覺到幾人在聊的話題,她抬起頭來笑了笑。
“感覺我們公司考核的模式比正式演出要更加令人緊張。”
她略微回憶了一下,繼續說
“因為是淘汰式的出道制嘛,所以會定期考核。
地點是大約十平米的一個小黑屋,然后負責考核的考官們坐在一邊。按照規定,他們一句話都不會說,也不會微笑一下緩和氣氛什么的,就那樣牢牢盯著你。
讓人感覺有任何錯誤都無可遁形,唱跳有一項不達標就會受到懲罰,或者更糟糕的淘汰。
而且表演一結束就會直接告知你結果,沒有緩沖時間的。”
陳錦之說話的語氣很平靜,甚至帶了點笑意。
但這種嚴苛的考核制度聽上去簡直就像大逃殺似的,淘汰掉所有同伴,最后就可以出道。
每天待在一起訓練生活的同期練習生,其實本質上都是競爭對手。
也許表面上春風和煦一片友好的,背后就會各種使絆子。
而且又是那樣一個封閉的環境,光是想想就有點讓人不舒服了。
“媽呀,好嚇人。”
韓冰抱著胳膊瑟縮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對,錦之姐,你是哪個公司的來著s還是gy”
陳錦之顯然意識到了她接下來要問什么,笑著回答道
“不是這兩家啦,但是出道的前輩們多少都見過一些。”
“啊啊啊”
韓冰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音樂教室自帶回響,蘇成意和楚傾眠很同步地默默捂住了耳朵。
“如果想要簽名的話,我可以聯系那邊的朋友幫你拿到喔。”
陳錦之還在輸出。
蘇成意默默把耳朵又捂嚴實了些。
好在韓冰激動地都要昏厥過去了,沒有再尖叫的力氣。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還要最后排練一次的”
蘇成意揉了揉耳朵,無奈地打斷道。
“啊對對對,差點忘了正事了。”
韓冰這才如夢初醒。
“好,那我倒數一下你們就開始。三簽名咦嘻嘻嘻二哈哈哈哈一”
“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