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眠迅速抿著嘴低下了頭。
現在倒是真的在笑了。
看這情形,或許是哄好了
進度比想象中順利太多了,但蘇成意心里卻沒多輕松,反而因此多了幾分負罪感。
所以他也做出了一個新的決定。
“小班長。”
“干嘛”
楚傾眠還兀自在開心著,懵懵地抬起頭來。
蘇成意從兜里掏出一把鐵鑰匙,在她眼前晃了晃。
“這你家鑰匙啊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想什么呢。”
蘇成意屈起指節敲了她的腦袋一下。
“疼呀。”
楚傾眠噘著嘴抱怨。
蘇成意轉著鑰匙走上前去,一邊的小花興奮地都快站起來了。
“小花都比你反應快。”
挖苦了她一句,蘇成意俯身解開那條沉重的鎖鏈。
“什么你哪里來的鑰匙呀。”
楚傾眠眼睛一亮,馬上跑過來幫他。
蘇成意搖了搖頭,沒讓她上手。
這鐵鏈上全是銹,完全就是究極神兵“破傷風之鏈”,一不小心劃破了就麻煩了。
打開鎖頭之后,蘇成意一腳踩著鐵鏈,避免太亢奮的小花四處亂跑,一邊從褲兜里抽出了一包狗繩。
小花是體型巨大的伯恩山犬,必須得拴結實了才行。
不然嚇到路人就不好了。
雖然根據研究,此類狗子性格膽小怕事,雖然體型大,但是是個典型的草包。
也就是說,徐洋咬人的概率都比小花咬人的概率大。
但盡管如此,還是得注意。
萬事俱備之后,蘇成意嚴肅地蹲在地上與小花對視
“不準亂跑,不準隨地撒歡,不準撲人,收到請坐好”
沒想到小花居然心領神會,真的坐下了。
楚傾眠笑得眉眼彎彎,摸了摸它尾巴上的白尖尖。
“但是你到底哪里來的鑰匙呢不會是偷的吧”
別墅區的草坪很大,路上又沒什么人,很適合遛這種大型犬。
兩人一狗慢慢走著,畫面很美好。
但其實蘇成意藏在袖口下拽著狗繩的手已經青筋畢現了。
如果不是他使勁拽著,這一身牛勁沒處使的狗子估計能沖出去八百米遠。
“不是。”
蘇成意在今天出發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計劃。
借著送涼席的由頭先搭上話,聊不下去的話就祭出鑰匙,沒有楚傾眠能拒絕帶狗子遛彎。
而這個鑰匙也是他來的路上找門衛大爺要的。
來的時候,先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里買了包好煙,又主動提出把手機押在那里。
他和楚傾眠天天來這邊,早就混得臉熟,再加上他這么上道,門衛大爺自然不會再有什么異議。
繞著草坪走了一圈,到了一片人工湖,蘇成意把繩子栓到旁邊的石凳上,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
兩人坐在長椅上,涼風吹拂,柳枝搖曳。
楚傾眠今天穿了一條百褶裙,隨風清揚的裙擺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她平日里是絕對不會有心情欣賞這司空見慣的、充滿人為制造氣息的景色的,但今天只覺得哪哪都很好看,哪哪都看不夠。
蘇成意側過頭看著她若隱若現的酒窩,忽然問道
“想好要報哪里的大學了嗎”
“沒有呢。”
楚傾眠沒想到他突然問這么正經的話題,搖了搖頭。
其實不是沒有想好,只不過是一到這種重大的人生轉折點,家里人就會試圖開始插手。
那并不是強硬的命令,因為他們很清楚如果是那樣的話,以她的性子會抗爭到底。
所以更多的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教,還有每次都要搬出來的那件事情。
媽媽像是拿捏住了她的軟肋似的,每次都用那件事來說服她。
想到這里,楚傾眠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這次她差一點就要自愿同意家里的安排了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