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爸送的,宿舍放不下。”
蘇成意看著她興致勃勃地把盒子拆開,雅馬哈的經典琴身顯露出來。
抱吉他的姿勢倒是像模像樣的,就是一撥弦就露餡兒了。
這家伙不會彈吉他。
蘇成意握住她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
上到八十歲老太下到三歲幼兒,每個人都耳熟能詳的旋律就從兩人指尖傳了出來。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楚傾眠唱得開心,音調就婉轉得像只小百靈鳥。
“為什么要放到這里來呢我還想聽呢”
她坐起來,把吉他遞到蘇成意懷里。
“沒什么用,放學校礙事。”
蘇成意順手接過來,卻沒有要彈的意思,只是慢悠悠地說道。
楚傾眠看著他抱吉他的模樣,開始思考有什么能用得上的地方。
這一想,倒還真的想到一件事。
“啊,對了。這次學校的圣誕聯誼活動好像很正式喔”
“是嗎。”
蘇成意回答得漫不經心,他對這些活動完全沒有興趣。
所謂聯誼,無非就是大學生大型相親現場。
加上學校組織這個前提的話,無非就是加上一段學生表演節目的流程。
完事之后還是千篇一律的劇情。男男女女一起喝酒,玩各種酒桌游戲,然后交換聯系方式,能發展的發展,不能發展的繼續當個酒肉朋友。
“當然是啦,聽說還有其他學校的同學過來參加呢。”
楚傾眠說著說著,突然想到了上次辯論賽的后續。
“對了,你上次跟鄒斂同學去干嘛了
蘇成意,你沒有欺負同學吧”
“怎么可能。”
蘇成意笑了一聲,為自己申冤。
“我在你眼里就是這種人啊。”
不過自打上次跟鄒斂吃了頓飯之后,蘇成意覺得他似乎有了些變化。
雖然對自己還是那副沒好氣的樣子,但怎么說呢,相處起來似乎沒有從前那么緊繃了。
以前的鄒斂一看到他,就跟被下了降頭似的,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現在就要自然多了。
如果他現在給鄒斂發消息說在華大門口的話,對方肯定會在電話里對他一陣痛罵。
但是不超過十分鐘就會放下手里的事情,如約來到門口,臭著臉幫他刷卡過門禁。
這倒也算是一種略有特色的朋友關系。
“那也不是啦。”
楚傾眠有點想收回剛剛那句話了,蘇成意能夠交到好朋友應該是非常值得慶祝的喜事。
自己怎么能覺得他會欺負同學呢
刻板印象不可取。
她想了想,換了個姿勢,將臉湊近了一點。
膝蓋磕在地上,好在地毯是羊毛絨的,這樣也不覺得冷硬。
蘇成意垂眼看她,好整以暇。
楚傾眠今天涂了唇釉,唇色很漂亮,亮晶晶的,像是粉嫩清秀的水蜜桃。
她看起來是想接吻的意思。
可她有賊心沒賊膽,光是拉近到這個距離臉上就已經緋紅一片了。
楚傾眠原本的確是想認慫縮回去的。
青天白日,工作室多少也算是個公眾場合。
不妥,非常不妥。
但好死不死的,在即將退走的前一秒,她又不小心偷瞄到蘇成意略帶嘲笑之意的眼神。
這明顯是瞧不起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