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松正沉浸在深深的悲痛和自責中,凌辰突然一嗓子,嚷得他一臉茫然。
我媽就要癱瘓了,我賺什么賺?
還賺大了?
凌辰這貨坑別人把自己腦子都坑殘了吧?
“你說什么?”
“你丫至少賺了兩百萬!”凌辰沖黃松低吼一聲,一臉的肉疼。
黃松更是一臉呆滯,凌辰這是瘋了?
“發什么呆?快點結賬,結了帶我去看柳阿姨!”凌辰沖黃松吆喝道。
價值兩百萬的通絡丹,說送就送了,凌辰當然要從黃松這里撈點損失回來。
雖說兩杯咖啡值不了幾個錢,但讓黃松去買單,凌辰心里稍稍平衡一點。
黃松默然出包間去結賬,嘴上不說什么,心里卻在嘀咕,凌辰這貨,卡里余額都上百萬了,還跟以前一樣,喝個咖啡買個單都要謙讓。
他那卡里,是不是真有一百萬?
……
市人醫九樓,907病室。
黃松站在病房門口,猶豫了好一陣,才抬起手去推房門。
但他的手放在病房門上,卻滿臉糾結,久久不肯推開。
凌辰知道,他是不想進去面對基本上宣告即將癱瘓的母親,或者是不忍,也可以說是逃避。
凌辰也懶得跟他多說,挺肩撞向黃松背后,黃松上身前傾,房門推開。
這是個單獨的病室,里面就只有一張病床,外加兩個小沙發。
病床上,向里側躺著一個長發婦人,似已入睡,黃松和凌辰推門進來,也沒見她動一下。
不用問,躺在病床上的婦人,就是黃松的母親柳翠云。
病床前坐著一個背影落寞的男人,正伏在病床上小憩,被黃松和凌辰進來弄出的聲響驚醒,回過身來,失神的雙眼在黃松身上瞥過,當看到凌辰時,愣了兩秒,才有些不確定地道:“凌……凌……”
估計是太過勞累,加上精神壓力又大,一時之間想不起凌辰的名字了。
“黃叔,我是凌辰。”
本來凌辰還有些糾結,畢竟一顆通絡丹就是兩百萬朝上,但看到黃松的父親黃彬,沒什么可猶豫的了。
之前凌辰還感慨黃松的變化大,但此刻見到黃彬,他才知道黃松算好的了。
現在的黃彬,蓬頭垢面,胡須拉碴,眼神黯淡,比犀利哥還要滄桑!
黃彬雖然是個養豬佬,但其實他是個文化人,早年在黃松他們鎮上中學教過兩年書,嫌工資低了才辭職出來辦養豬場的。
即便后來真成了凌辰所說的養豬佬,可黃彬也很注意形象的,如果不知道的,根本不會把透著文人氣質的黃彬跟養豬場老板聯系在一起。
但是現在,凌辰嚴重懷疑黃彬有好幾天沒洗過頭洗過臉了。
至于衣服……臉都沒心思洗,誰還洗衣服。
看來,柳翠云的病,給黃松一家帶來的打擊,遠超凌辰的想象。
“爸,媽睡了?”黃松壓低了聲音問道。
黃彬點點頭,瞄了已經入睡的妻子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痛色,聲音卻極力平靜。
“睡了,護士來給她打過鎮定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