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對馬氏道“回頭額就打發人去找大哥,他不能再由得大嫂胡鬧了。親妹子回長安這么久了,他怎么也要見一面才是,不然族人看了象什么話”
馬氏微微一笑“今天去不成的話,明兒額們老爺又要去衙門了,額可以自己帶著孩子回去。大哥到時候可別怪額擅自上門。要是大嫂敢把額擋在門外,以后大哥就別認額這個妹子了”
周馬氏忙道“不至于,不至于,大嫂哪里有這個膽子”
周世功還想再跟妹夫多聊一會兒,可人家要走,他也不好強留,況且妻妹說話也不中聽,時不時戳心戳肺的。他還不如先考慮好后續的計劃,再私下尋妹夫商議呢。
他親自送連襟一家出門,態度比先前要熱情親切許多。剛離開正院的時候,他就瞧見嫡長子周晉浦黑著臉站在路邊,似乎在等他們。
雖然不清楚周晉浦的用意,可他一瞧見長子的黑臉,心里就覺得不好。眼下他正有求于海西崖,又怎會讓長子在連襟面前失禮因此不等周晉浦上前,他就先喝令長子給姨父姨母見禮,強壓著長子低頭,過后也沒給長子說話的機會,就把人打發走了。
周晉浦的臉更黑了。他不情不愿地草草行了禮,然后氣沖沖地轉身走人,都沒顧得上給海棠海礁兩個小輩送見面禮。周世功覺得長子太不爭氣了,怎能在親戚面前給他這個老父丟臉呢回頭看到海西崖與馬氏一副習已為常的模樣,他心中更覺窘迫,知道長子在繼母的娘家親眷面前失禮,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他從來沒覺得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今日卻感到非常尷尬,心中只怨恨繼母教壞了孩子,連累他臉上無光。都是馬老夫人的錯
海家一行人告別周世功,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剛離開周氏宗族聚集的前街,馬氏就忍不住抱怨“姐夫不成了。證據都這般明顯了,他還優柔寡斷的,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將來沒法指望他能壓制住馬老夫人了。額大姐又處處聽他的,今后怕是還有得熬”
海西崖還算平靜“只要周氏宗族能將馬老夫人困在內宅,不許她再過問三房庶務,三房的錢財不再莫名其妙地往外流,靠著家中剩下的產業,維持生計應該不難。就算賬上有點虧空,有族人幫襯著,大姨也有幾分才干,慢慢地就能恢復過來了。倒是周姐夫這個性子著實不適合再待在軍中管事,讓他回家坐鎮大局、教養子孫也好。他那個長子不爭氣,日后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出息了,還不如指望孫輩呢。”
馬氏十分贊同丈夫的話“周晉浦自小就眼空心大,額早就知道他成不了事”
海礁在旁憋了半日,這時候終于忍不住了“爺爺,阿奶,姨祖父說的那件事潁川侯府二房太太想要讓潁川侯世子到西北來歷練什么的會不會有別的打算呀”
海西崖笑問孫子“你覺得她會有什么打算”
海礁咽了咽口水,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點明。
海棠果斷替他做了決定“阿奶曾經跟我說過,周家三房的姑太太嫁給潁川侯的兄弟,卻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侯府世子之位。她該不會想把潁川侯世子弄到西北來,借刀殺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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