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金寶有些不服氣:“這有什么難的?我從京城到長安,照樣走了兩千里路,還不是順順當當走下來了?我才沒你們想的那么嬌氣!”
金嘉樹冷笑:“這如何能一樣?你那時候坐在馬車里,有下人侍候,車廂里放著暖爐,沿途住的都是驛站,舒舒服服的就過來了。你要是想陪著闞百戶去高臺所,難道還能帶上這么多人侍候?你以為涂同知能答應么?”
涂金寶噎了一下,想想也覺得父親不可能答應。但他覺得自己已經學了一段時間的騎射,自問學得還可以,兩千里路……應該能應付得過來吧?于是他硬著脖子道:“那我就一個下人都不帶,我自己陪著闞哥走!”
海礁忍不住翻白眼了:“別說笑話了。你幾時一個人出過遠門?到時候是你照顧闞百戶,還是闞百戶照顧你?一旦路上遇上狼群,你是能幫著闞百戶殺狼,還是能護著他逃離?一旦你有個好歹,涂同知還能不找闞百戶算賬呀?你就別給他添亂了!”
涂金寶心知他說的是實話,但心里仍有些不甘:“我不是要給他添亂!我是擔心他一個人上路太孤單了!萬一有危險,連個能救他的人都沒有!”
海礁嘆了口氣:“你也太小看闞百戶了。他自小在邊城長大,趕路這種事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么呢?無論是馬賊還是野獸,他都能應對自如。你看看他的身量,想想他的力氣和身手,尋常人能奈何得了他?!他一個人上路也好,另找同行人結伴而行也好,都用不著你操心。你與其跟他一塊兒走,在路上拖他的后腿,還不如好好留在長安學本事,哄你父親高興。只要涂同知心里歡喜,過兩年你找個機會在他面前替闞百戶說說好話,說不定還能再把人調回來呢?要是你學得足夠好,將來直接在長安謀了軍職,興許還有望把闞百戶調到手下來,到時候你不就能長長久久與好友待在一處了么?”
涂金寶心動了:“這……真的能行?”
“怎么不行?”海礁拿話哄他,“只要你能讓你父親滿意了,這種事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遠的不提,你要是真能讓你父親高興了,明年天氣回暖后,你還能求個機會,上甘州見見世面去,到時候提前給闞百戶寫封信,約他在甘州城重聚,見上一面,又有多難呢?”
涂金寶頓時面露驚喜:“還有這么辦的?有可能么?!”
“當然有可能!”海礁往他面前吊了一根胡蘿卜,“我可是聽說了,都司明年要派人去巡邊,多半派的就是涂同知。眼下又非戰時,他不必急著趕路,慢慢走過去就行了。你是他兒子,跟著老爹四處走走,長長見識,又不犯忌諱。從前巡邊的將軍帶上家中子侄順道歷練一番,那都是慣例。你若不信,只管找人打聽去!”
涂金寶目光閃爍,大為心動。他也顧不上跟海礁、金嘉樹多說,轉身就上馬回家去了。
金嘉樹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回頭問海礁:“這事兒真能成么?涂同知能答應?”
“答不答應的,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海礁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只要涂金寶愿意老實學本事,不再整天胡鬧,我們便是勸說有功了。涂同知只有高興的,還能跟我們生氣不成?”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