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自然是一切都好的。
海棠吩咐人送熱飯菜過來,回頭就把家中近來發生的事告訴了哥哥,連祖父與二叔輪休回家的事也沒漏下。
說完了她就忍不住抱怨:“爺爺和二叔都回來過了,哥哥你的輪休日怎的來得這般遲?從國喪的第一天開始,你就去了錦衣衛,到如今已經是第十八日了!”
海礁笑道:“沒辦法,誰叫我受重用呢?上頭知道我忠心可靠,特特安排我宿衛至今。若不是新君偶然見到我,想起我還未休息過,特地恩賜我輪休一日,我只怕要當值到國喪結束,才能回家呢!”
這當然是夸張的說法,不過海礁如今心情比較放松,當著小妹的面,說話也隨意些。
他掃視屋中一眼,有些不解:“爺爺還在戶部宿值,不在家也就罷了,怎的連阿奶也不見?”
海棠從門外李媽媽手中接過食盒,拿到炕前打開,取出一碗熱湯面,放到兄長面前:“廚房剛送來的素面,湯底是用胡蘿卜、香菇、木耳熬的,還放了點玉米,味道跟家里從前喝慣的菌菇湯不太一樣,哥哥嘗嘗喜不喜歡?”說完又回答了兄長的問題,“阿奶帶著崔嬸看表姑去了。近來天氣轉冷,表姑好像有些不大適應。寶珠姐姐的病才好,她便生病了。雖說已經看過大夫,但阿奶還是有些不放心,特地帶了些藥材過去看她。”
海礁恍然大悟,低頭聞了聞湯面的味道,喝了一口湯,覺得還挺清淡美味的,笑道:“這個湯也不錯,沒想到玉米還能用來熬湯。遇上一回國喪,什么葷腥都不能吃,連牛羊乳和雞蛋都成了忌諱,倒是讓咱們家研究出了不少新的素菜食譜來。”
海棠笑笑。玉米不但能用來做素湯,其實熬肉骨湯也是很好喝的。以后她會陸續開發新菜式,到了京城,似乎不用再受西北飲食習慣的束縛了,一些南方的菜色也能擺上桌了。
看著哥哥埋頭大吃,海棠便先出了屋子,吩咐人去把東廂房的炕燒起來。李媽媽后續又送了些剛做好的小食過來,擺在海礁面前。
海礁朝妹妹使了個眼色。海棠會意,便對李媽媽道:“你們先把哥哥屋里的炕燒起來,在灶上燒一大鍋水,擺好澡豆、布巾和干凈衣裳,預備一會兒哥哥回去洗澡。”
李媽媽領命而去,海棠便把門關好,回到炕邊坐下:“好了,我囑咐過了,沒有吩咐,閑雜人等暫時不要靠近。如今趁著阿奶還沒回來,哥哥趕緊跟我說說,這些天在宮里都發生了什么?我聽說宮中有動亂,禁衛軍折了三四成的中層將領,可是真的?外頭都說是紀王父子在搗亂,但我怎么覺得,孫家也脫不了干系呢?”
海礁一口氣把素面的湯底全都喝了,長吁一口氣,才冷笑道:“他們家當然脫不了干系!紀王哪有本事收買那么多禁軍的人,還不叫人察覺?這自然是孫家的功勞!只不過紀王世子沖在前頭,做了先鋒,把紀王父子給裹挾進去了。紀王見他那便宜兒子能把涂榮拿下,自以為能成事,就跳了出來,拿捏著太后與內閣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