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云航88號飛機順利抵達白國頓城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國內。
這條熱搜底下的紀灼粉絲們都紛紛怒斥營銷號惡毒,拿她們哥哥博人眼球,賺黑心流量。
紀灼很快在微博上報了平安。
頓城唐人街。
入口處便是色彩瑰麗雕龍畫鳳的高大牌坊,滿滿華國特色。
農歷新年剛過不久,街道上方橫掛著一排排的紅燈籠,其間裝飾有彩繪雅致的油紙傘,遮住些許落雪。
街道兩旁餐館小攤林立,招牌上都是一筆一劃的華國字,老板也多是華人模樣。以至于在這樣的異國他鄉,竟有一種家鄉的親切感。
就如同華國人骨子里的種菜天賦一樣,他們到哪都能播撒種子,點亮火星,一點點火星聚成火炬,同在他鄉取暖,甚至不知不覺同化著其他人。這大抵就是華國五千年文化從未斷絕的原因之一。
“老板,火鍋,兩個人。”
時泠帶著郁沉進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川味火鍋店,進門就跟老板熱絡地道。
老板一眼就認出了時泠,笑瞇瞇地道“哎喲,老妹兒,有段時間沒見你了。快來坐,爆辣是吧”
時泠“不,清湯。”
老板扼腕痛惜,“老妹兒,莫得靈魂。你能不能尊重下我門口的川味倆字。好歹點個微微辣啊。”
時泠要不是有次跟秦裊過來吃的時候,被忽悠著點過微微辣,然后被辣得抱頭痛哭,估計就信了老板的鬼話。
“莫得商量,清湯”
時泠帶著郁沉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后就跟他說起自己以前在白國約城私立學校讀書時,和秦裊跑來頓城唐人街玩的事。
“我跟你說,那時候我跟白國的同學玩不到一塊,整天跟裊裊逃學,白國好幾個城市的唐人街都被我們逛遍了。郁沉,聽郁爺爺說,你從小體弱,幾乎都養在郁家,應該還沒來過這吧”時泠調著醬料說。
郁沉看她調得差不多了,往她碟里放了勺蔥花。
時泠“對對,蔥花多放點,香菜別放嗷。”
郁沉依言而行,睫翼微垂,眸光清潤如浸霜月,“我以前來過的。”
時泠驚訝“哇,郁爺爺竟然會讓你來這么遠的地方。”
郁沉抬眸看了她一眼,沉默一瞬,才道“父親帶我來的。”
對于司霆,郁沉的心情有些復雜。
母親郁瑤因他而死,爺爺恨他,所以將他撫養在身邊冠之母姓,從不讓司霆從正門踏入郁家,每次見人就掄著掃帚打。
但那個在帝都手段如雷霆般的冷酷男人,每次到了郁家老宅,就跟個潑皮無賴一樣,拉下下面子翻墻鉆狗洞,抱著他就跑,每次還邊跑邊交代目的地和送回來的時間,讓爺爺在身后對他吹鼻子瞪眼。
他身份證上姓郁,司家孫輩諸多少主人選,但司霆卻偏私得明明白白,獨斷專行讓他這個姓郁的“外孫”來當司家少主。
從小到大,司霆帶他滿世界亂竄,看似不正經偷娃出去玩,但實際上,每去一個地方,他都會帶他拜訪一處名醫,幫他治病。
在他十四歲那年,司霆帶他去了頓城最有名的私家醫院,他不喜歡西餐,之后又帶他來了唐人街用餐。
那天是農歷中元節,華國的鬼節,血月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