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
“你不可能知道因為你從來沒看得起我們這些人,所以甚至都懶得花時間去關注一下,又怎么會知道這種事”
“”
面對被噎得數不出話的中年男人,同樣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少的里昂緩緩起身,一臉認真地道
“有這么多生活在痛苦之中,正渴望著得到改變的人存在,你如果真的看到了他們,愿意出手幫一幫,讓其中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人開始認同我們,就沒有人敢忽視我們的意見
如果你這么做了,王室就算不支持我們,但也不會抓捕我們;貴族就算不支持我們,但也不敢繼續欺凌我們;商人和工廠主不支持我們,但也不會憎惡甚至敵視我們”
“”
“等我們開始嘗試在陽光下發聲,讓市民和工人在我們身上看到了改變的希望,這第一股力量就會開始慢慢向我們靠攏
而有了這枚真正的支點后,接下來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王室希望制衡貴族,想要管束越發龐大的商人群體;議會想要限制王室和貴族的權力,想要規范商會的商業行為;貴族想要掌握更多權力,想要真正在商業上分一杯羹;商人則想要擺脫束縛,確立更多利好商業的律法,防止被其他幾方傾軋盤剝”
簡單講了一下王國各方的基礎訴求后,里昂一邊計算著艾瑪前輩抵達的時間,一邊言辭懇切地畫大餅道
“想要獲得支持,必須先讓自己有足夠的價值
當我們真正成為一股力量,就變成了一枚足夠重要的砝碼,在這些勢力互相博弈的時候投入進去,就可以影響天平的垂向,而作為交換,得到了我們支持的勢力,也必須要付出一定的好處。
想要靠著我們的支持,避免王室跟貴族盤剝的工廠主,需要讓出給普通人的薪酬空間;想要通過市民和工人壓制舊貴族的王室,需要在立法上給予更多保護;
而如果議會想要得到來自市民的支持,不僅要幫著推動相關的立法通過,甚至還要給出議會的席位”
說到這里時,里昂略微停頓了一下,打量著屋內聽得出神的亂黨們的表情,語調微微抬高道
“各位等跟在我們身后的人,真正品嘗過了我們帶來的好處,讓更多人見到了有人能替他們發聲的意義后,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向我們靠攏
而等我們真正強大起來,成為了能夠與王室、貴族、議會、商會相媲美的力量后,甚至可以反過來,主動逼迫其它勢力向我們讓步”
“到了那個時候,不希望被徹底壓死的貴族,必須要討好我們擔心遭到抵制破產的商人和工廠主,只能選擇優待我們
而隨著議會里屬于我們的席位越來越多,首相頒布政令的時候,也要考慮我們的意見王室做出重要決定的時候,甚至都需要先過問我們而這甚至還不是結束”
還還沒有結束我們都已經猛成這樣了,后面居然還能有更猛的
聽到這種程度居然還不是終點,屋內的眾亂黨是真的快扛不住了,一個個呼吸急促地攥緊拳頭,兩眼死死地緊盯著好像在放光的“小巴金斯”,想要聽聽看未來的亂黨還能猛成什么樣。
里某人的這套虛空大餅,對于那些真正精通正治的老油條們,只要上嘴稍微一咂摸,就能嘗出來這餅的餡兒塞的不夠實。
畢竟這套東西的可行性雖然不是完全沒有,肯定比癡人說夢好上不少,但好的程度卻也相當有限。
光怎么讓所有人團結一心,避免被拉攏分化,就是一個繞不過的難題,更別提后面怎么應對其它勢力的反撲,甚至聯合起來的傾軋了,如果這些東西解決不了的話,恐怕只能被拖進無窮無盡的扯皮里。
但對于人均學歷社區公學,乃至于直接胎教肄業,除了自己名字什么都不會寫的亂黨們來說,這一摞看起來光鮮靚麗的大餅,已經足以把人活活香暈過去了。
至于什么拉攏分化、什么反撲傾軋
笑死,我們這些年下來,被軍隊和秘密警察攆得不敢露面兒,只能藏到這離王都八百里遠的山谷里搭土房子住,出去撒泡尿沒準都能撞見大老虎齜牙,再差還能比眼前更差么
完了徹底完了
看著屋內全在滿眼狂熱地盯著里昂,已經沒有一個人在看自己的亂黨們,中年男人只覺得渾身陣陣發冷。
水瓶董事說的真是一個字都不差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小巴金斯的人,當真危險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