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揉了揉最近一直有些發癢的鼻子后,穿著一身深色燕尾服的里昂,抬手關掉了馬車的車窗,開口朝對面的女記者吐槽道:
“真不知道路政部是怎么想的,居然在路邊種這了么多冬柏,這……阿嚏!這兩天冬柏全在開花,刮一陣風之后花粉能鋪半條街,這也太折騰人了!”
“再忍忍就好了。”
取出一塊手帕遞了過去后,同樣一身正裝的女記者開口安慰道:
“去柯羅克王國的飛空艇已經安排好了,等坐上去之后就沒這么多花粉了。”
“希望吧……”
看著路邊因為氣候轉暖,枝頭上掛滿了淺紅色小球果的冬柏,里昂不由得有些頭疼地嘆了口氣,
自家兄妹幾個,雖然并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但在碰見了花粉會瘋狂打噴嚏這一點,卻又驚人的相似。
而且由于住處臨街,導致王都的冬柏開始釋放花粉的這兩天,萊恩家的噴嚏聲從早到晚就沒斷過,除了安娜還能適應之外,自己和兩個小混蛋的鼻頭一直都是紅紅的,屬實被折磨得夠嗆。
好像有點兒奇怪……
看了眼接過手帕捂著鼻子,表現得終于好過了一點的里昂,對面的女記者不由得眨了眨眼,神情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王國在道路兩旁種植的冬柏,看品種應該是奧勒松王國的球花柏,算是那種很常見的城市綠植,在黑森、莫爾納、奧勒松等西九國之中都很多,栽種史恐怕得小一千年了。
而與這種植物相處了上千年后,西九國的普通人們,大多數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樹的花粉,一般只有海那邊東三國的人,才會因為不夠熟悉這種植物,一遇見冬柏的花粉就瘋狂打噴嚏。
“里昂。”
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后,看著里昂黑色的頭發和眼珠,女記者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你是不是……”
“嘟……”
就在女記者想說什么的時候,兩人乘坐的馬車開始緩緩減速,水箱上方悠揚的汽笛聲響起,將她的聲音蓋了個嚴實。
“怎么了”
等到蒸汽馬車徹底停穩,汽笛聲也停了下來后,用手帕捂著鼻子的里昂有些疑惑地道:
“你剛才是不是想問我什么”
“……”
“沒什么……”
聽到里昂的詢問后,女記者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即搖頭道:
“我就是想告訴你,柯羅克王國那邊沒有冬柏,甚至連植物都沒多少,你去了那邊后,就不用擔心會有花粉癥了。”
還是先別講了,從會被冬柏引起花粉癥,外加黑發黑眼這兩點來看,里昂確實有些像那個國家的人,但王國里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也不是沒有,光靠發色和花粉癥就推斷他的身世,多少有些武斷了。
而按照自己的了解,因為水瓶董事的實驗,里昂不僅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人生,甚至連記憶都已經失去了,這件事恐怕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如果自己能靠著這兩個特點,直接把里昂原本的身世查出來,幫他找回丟失的人生的話,那自然是件皆大歡喜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