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君祁做了個封嘴的手勢,示意自己不會說話了。
于是,江與臨順利讀完了整首詩。
御君祁似懂非懂。
但祂很聰明,只聽了一遍,就能把整首詩背下來,還學會了很多漢字。
像江與臨這樣沒耐心的人,第一次在教學上取得成就,心情很不錯,夸御君祁是個好學生。
御君祁趁機提出要求“你能每晚都給我念詩嗎”
江與臨欣然接受“可以。”
第二天,江與臨醒得有些晚。
醒來后,頭很沉,四肢酸軟。
過量失血過后的正常反應。
窗外下著雨,淅淅瀝瀝,霧蒙蒙地看不清天色,也不知是幾點了。
這樣的天氣很適合睡覺。
江與臨卷著翻過身,看到了身側的御君祁。
“”
御君祁沒有蓋被,直挺挺地平躺在床邊,像一俱僵硬的尸體。
江與臨問“你怎么在這兒”
御君祁喜歡睡在隱蔽的地方,昨晚江與臨入睡前,親眼看著祂翻到了房梁上。
這會兒怎么又下來了
御君祁解釋“這個房間的房梁有點短。”
江與臨抬頭看了一眼“確實。”
御君祁翻過身,問“你不讓我睡花瓶和浴缸,我只能睡在床上了。”
江與臨困得要命,掖了掖被子,闔上眼“隨便我再睡一會兒,你看看肖成宇他們醒了嗎去給他們弄點吃的。”
御君祁側身枕著手臂“沒有,你不醒他們沒人敢醒。”
盡管怪
物原本的習性都是晝伏夜出,但在一個群體中44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生活規律從來都是以地位最高的那個人為準
怪物們的習性,會自發向最有利于生存的方向靠攏。
在這間別墅內,江與臨有著絕對權威。
沒有任何一只怪物,敢在他睡覺時弄出動靜,吵醒江與臨。
怪物們的天黑與天亮,通常以江與臨的閉眼和睜眼劃分。
就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當江與臨睡覺時,別墅內所有怪物都會進入靜默狀態,直到他再次醒來,怪物們才會從靜默狀態下解封,重新恢復活動。
荊鴻稱其為當代燭龍,別墅內掌管時間的神。
江與臨對此一無所知,他頗覺困倦,很快又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不知過了多久。
耳邊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是刻意壓低了聲音的竊竊私語,聽不清在說什么。
窸窸窣窣的,略吵,還不足以完全將人吵醒。
有那么幾個瞬間,江與臨意識回籠,眼瞼輕顫幾乎就要醒來,可一恍惚,又墜入更深的夢境。
夢境層層疊疊,一個接一個,他夢到了很多人、很多事,陸離斑駁的光影中,還來不及回味前段情景,便又匆匆奔赴下一場黃粱夢。
江與臨夢到了高山、冰原、落日、朝霞。
他自長風萬里中一躍而下,沒入陰寒刺骨的海水深處。
不斷下潛,最終沉入海底。
深沉的夢境之外,有人將一條濕毛巾放在了他額頭上。
手背微痛,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注入體內。
江與臨更冷了。
他蜷起身,無意識地發抖。
一團毛絨絨的東西窩到了他身前,江與臨剛伸手把毛絨絨摟進懷里取暖,那團毛絨絨又嗖得消失了。
毛絨絨消失的剎那,伴隨著重物落地的悶響,以及一聲壓抑著憤怒的祁哥。
好像是肖成宇聲音。
怎么又吵架了,就不能消停一天嗎
江與臨指尖微動,掙扎著想要醒來。
他聽到御君祁說了句什么,房間內很快安靜下來。
接著,身后有一團更溫暖的東西攏住了他。
在這片溫熱中,江與臨再次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