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忙聳著肩,跪到陳老五腿邊。
“年賬房拿店面的錢去賭,剛被陳猜抓到”就那日他從涇縣回宣城,便見陳猜急急匆匆往外走,后來他一問才知那只死耗子繞過他,拿著店子上的二十兩現錢去賭,被人告訴給陳猜了
還好是陳猜
他迅速揪著年賬房跪在陳猜面前,左右開弓扇了那死耗子十幾個耳光,才換來陳猜心軟一句“此事只此一次,把錢還上來,便算了”
年賬房險些將他暴露上臺面,如今又多了陳敷
陳老五的面具崩開了一絲慌張的裂縫,“二千兩啊咱們店子賬上的現錢,也不過才二千兩這么一大筆借支,為何不告訴我”
霍小娘抖了抖,怯生生地抬眼,嘟嘟嘴,“是認識的人,又不是平白冒頭的,陳老三被他老娘壓得跟頭溫馴騾子似的,他還敢不還錢他他就算輸沒了,難道連二千兩的私房都沒有”
陳老五抿了嘴,沒說話。
霍小娘見狀,趕緊將肩頭的褂子重新往下拉了拉,軟骨頭似的靠了過去,有一搭沒一搭地在陳老五腿上畫圈兒,“不過十日,等陳老三還了錢,咱們就把錢又補回店子的賬上啊難不成,就這十日,店子就有一二千兩的支出必須要給欸哪有那么巧合的”
細膩膩的指頭尖在大腿根上繞啊繞。
陳老五的火氣,從另一處升起來。
霍小娘不由得意地一把握住,“如若陳老三不還,咱們還是老規矩,叫上我哥哥弟弟,帶上我們村里的幾個漢子去嚇他砍他手挖他眼睛這種紈绔,既害怕家里知道,又害怕吃皮肉的苦,哪有不從的”
陳老五悶哼一聲。
霍小娘見風勢起,順勢軟軟的胸脯靠到了陳老五胯間,聲音嬌嬌滴滴,“等陳老三成了咱們的常客,您可得將我哥哥升到莊頭上去夫人阿兄干的可不是這茹毛飲血、打打殺殺的粗活”
陳老五一把將霍小娘拽起來,屏風層巒疊嶂,燉上了第一鍋肉湯。
陳老五心里確實是虛的,可轉念一想,哪來那么巧的事剛把城東桑皮紙作坊賬面上的現錢清空,就立刻有大筆的支出
大筆的支出,早在年前就付出了。
買草料、買檀樹皮、買勞力
按照慣例,年后最大的支出,應在三月后,春闈之后,送情的送情、送禮的送禮、發奮圖強的也要買紙來振奮。
如此想來,陳老五心下也略定了幾分。
大年初十剛過,雪落滿城,一輛騾車在雪地上留下兩道劃痕,完美地停在了宣城府陳宅的門口。
一個身披零碎狐毛大衣的胖漢,“咚咚咚”敲響了陳宅的大門。
門童來開。
胖漢露出八顆牙標準的笑,說的是標準的涇縣話,“勞你幫忙通報一聲,涇縣印刷作坊尚成春,有大生意求見瞿老夫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