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許家的修士們都認識這位家族中的大小姐,他們紛紛收起光芒,顯露身形。其中既有年長者,亦有年輕人;既有男性,亦有女性,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之情。
許芊羽只是微笑著與這些人低語交談了幾句,然后便帶領眾人迅速降落在下方的山脈之中。
林墨則靜靜地站立在飛行器之上,從容不迫地等待著。
過了一段時間,山脈中響起了悠揚的仙樂之聲。兩隊身著白紅兩色宮裝的年輕女子,從一座山峰中翩然飛出。盡管她們的修為僅限于金丹筑基期,但卻無一例外地美麗動人,神情恭敬無比。
在這些宮裝女子的背后,還有三人緊隨其后。其中一人為剛剛離去的許芊羽,中間那位則是一位充滿書卷氣息的白衣男子,最后一人則是一位滿臉胡須、眼神如銅鈴般銳利的壯碩男子。
兩隊宮裝女子在距離飛行器數十丈之外,便優雅地停留在原地。白衣男子以及另外兩人則毫不停留,徑直飛到林墨面前,才停下腳步。
“晚輩許蛟,拜見林前輩。因許家未能親自出門相迎,還望您海涵。”白衣男子年紀約莫三十多歲,相貌平平,然而其化神后期的修為,也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當他面對林墨時,立即恭敬地鞠躬行禮,顯得極為謙遜。
“晚輩許魯,也向您問安。”那位壯碩男子同樣擁有化神中期的實力,同樣以大禮相待。
“許蛟道友便是許家的主事之人嗎?”林墨的目光在白衣男子身上一掠而過,不動聲色地詢問。
“正是如此,前輩!晚輩擔任許家族長已有千年之久。”白衣男子坦誠地回答。
“那么關于我此次前來的目的,芊羽道友是否已經向許族長透露了一二呢?”林墨點了點頭,繼續發問。
“小女確實有所提及。得知前輩竟是為了先祖之事而來,實在令許家感激涕零。然而此地并非適宜談話之所,懇請前輩隨同晚輩前往宗族內部一敘。”白衣男子恭敬地表示。
“好,煩請前方引路。”林墨并未拒絕,隨即頷首示意。
于是在兩隊宮裝女子的熱烈歡迎之下,林墨收回飛行器,自高空徐徐降落。白衣男子和那位壯碩男子則分別率領兩側,引領著林墨前行。僅僅剩下許芊羽殿后,跟隨在三人身后。
當許蛟從空中踏入群山之中時,他輕盈地翻轉手掌,一個翠綠色的精致令牌便赫然出現于其掌心之中。然后,他對著前方無邊無際的虛空輕輕一揮,整片山脈的低空區域瞬間產生了一股強烈的空間波動。原本清晰可見的十余座山峰,在這股波動之下,如同水波般扭曲搖曳,景色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盡管山峰依然是那些山峰,然而它們所在的位置卻變得模糊不清,與之前的景象截然不同。十余座高低各異的山頭,幾乎在同一時間偏離了數里之遙,分別矗立在山脈的各個角落。如果真的有敵方強者施展神通,試圖直接攻擊許家的這些山峰,那么他們必定會一擊即中,無法對山上的建筑造成絲毫損傷。
林墨雙眼微瞇,突然開口說道:“迷蜃幻境!真是令人驚訝,許家居然能夠布置出這樣傳說中的上古禁制。”
“哈哈,讓前輩見笑了。在萬年之前,我們許家誕生了一位天賦卓絕的陣法師。他傾盡畢生的精力,才將這上古幻陣恢復了七八成的威力。只可惜這位先祖的修為尚淺,倘若壽命更長久一些,或許真的有可能將這上古法陣完全修復。”許蛟微微一笑,語氣中充滿了自豪,顯然對于家族的護族大陣也是極為自信。
“確實如此,有了這座大陣的庇佑,許家的基業可謂穩如磐石。”林墨淡淡一笑,隨即不再多言。
許芊羽等人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失望。難得有一位合體后期的高手親自瞻仰家族的護族大陣,他們當然希望能聽到對方的深入點評。
“不知前輩認為以這座法陣,是否足以抵擋住合體期修士的進攻呢?”那名貌似粗獷的巨漢,甕聲甕氣地提出了疑問。
“合體期?呵呵……。”林墨瞥了巨漢一眼,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大人莫非是指,這座法陣并不具備抵御合體期強者的能力嗎?”白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詢問。
“具體效果如何,我并不清楚。不過,這座法陣的確存在著幾個弱點,想必正是由于尚未完全修復上古法陣的緣故。對于那些陣法造詣較低的道友來說,想要破解此陣還有些難度;然而若是對法陣之道有深厚理解,且實力達到合體期的修士,恐怕你們這殘缺的迷蜃幻境就難以發揮應有的作用了。”林墨沉默片刻后,平靜地給出了解答,同時還隨手指出了籠罩整個山脈的幾處設置禁制之處。
“前輩竟然能夠洞察此法陣的缺陷?”白衣男子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