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動,就把晏之遙一起喊了過來。
卻忘了呂容風和晏之遙兩人并不對付。
以后還是不要叫在一起了,他心想。
不過,今晚是避無可避了,如果兩人能夠攜手言和再好不過。
想到這兒,他繼續說著“在大宣之時,我就覺得你們二人棋風不同,但都是一頂一的好,下棋的功夫都比我厲害,能得一旗鼓相當的棋友,不值得高興啊”
兩人都應了一聲。
確如楚深和所想,都已經換了一個時代,兩人見面也不會再想著要怎么給對方使絆子,曾經在大宣時的相爭相斗都已過去。
看出楚深和的意思,他們也不會下他面子。
只是說要握手言和。
晏之遙曾經是個“手下敗將”都不低下“高貴”的頭顱,難不成還要他去主動交好
呂容風笑得禮貌,并無行動。
出乎意料的是,下一秒,晏之遙真的開了口“許久前就聽深和夸過呂大人棋藝。”
許久前
深和
呂容風瞇起了眼,伸出手去輕輕碰了碰晏之遙伸過來的手,皮笑肉不笑道“那等會兒好好切磋一番。”
他舌尖輕輕抵了抵牙關,才壓抑下想說些什么的沖動。
楚深和的情緒感知能力一向敏銳,很輕易便察覺出了表面僵硬下的暗潮涌動。
唉。
就在此時,樓梯口處傳來腳步聲,他眼睛一亮,提起嗓子喊了一聲“爸”
晏之遙和呂容風瞬間都收回了手,站得筆直。
兩人都是儀表出眾之人,只晏之遙在身高上占了點優勢。
此時都唇角含了淺笑,端的是芝蘭玉樹、儀表堂堂。
看見楚懷毅的身影出現后,兩人的表情完美到無可挑剔。
都是曾經身居朝堂高位的人才,論起手腕、心機都是一等一的出色。
他們想要與一人討好時更是完全看不出痕跡,只會叫人下意識的生出親近、欣賞之感。
晏之遙素日似寒冰般的氣質在此時只顯出一層淡淡的疏離,面上的笑意非常淺淡。
但因為他與楚懷毅交談時都下意識的微微傾了身子,認真傾聽的模樣甚至是有點讓人受寵若驚與發自內心的歡喜。
而呂容風在上輩子就是經商起家,后來歸于朝堂更是執掌戶部,與長輩打交道、與商人打交道,算是他最拿手的本事。
三言兩語之間,語氣親近有禮,什么話都能接上,也不賣弄,就像長輩眼里最喜愛最想要培養成才的小輩。
兩人之間方才隱隱針鋒相對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甚至在楚懷毅問他們是不是之前認識時,頗為虛偽地說是多年故交。
楚深和看著兩人一左一右伴在楚懷毅身側,反倒是他落在后面,心下覺得好笑。
果然,他的臣子都是一等一的體面人,在長輩面前,這副知禮懂禮、恭謙親近的模樣完全讓人挑不出毛病。
而楚懷毅是收到兒子通知說今天會有兩位友人過來的。
他還在心里犯嘀咕,兒子的前兩個友人衛光啟和白一在家里住了這么久,這幾天才陸陸續續分別去工作了。
家里瞬間變得冷清不少。
結果,沒想到兒子轉頭就又帶了兩個朋友回來。
不過,好在,這次的兩個朋友只是過來吃餐飯,不會在家里住。
但他對兒子這種交朋友了特地告訴自己的行為,還是非常受用的。
為此特地提前了兩個小時從楚氏集團回來。
在他看來,這就是兒子交了新朋友需要他把關的信任。
但盡管心里做好了準備,看見晏之遙和呂容風之時,他面上和煦地和兩人打了招呼,心里還是有些驚訝的。
他白手起家創下巨富家財,在商海沉浮了一輩子,自認識人本領高強。
兒子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他看了覺得眼睛有些疼,但其實已經是經過他把關,雖然人沒什么本事但也沒什么壞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