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考核的時候,在一旁老師胸滿有滿成心竹虛的注視下,楚深和理所當然地通過了,優秀結業bhi。
到了第二日,他與白一早早分開了。
開天辟地頭一遭,他這個隨行人員居然被工作人員拉著,去了化妝室
說實話,楚深和看見那一堆化妝用品,內心是抵觸的。
他不是瞧不起化妝。
他欣賞經過妝容點綴之后更顯神采飛揚、美得各色千秋的女子,也欣賞大膽前衛或是敢于嘗試化妝的男子,比如衛光啟。
但是,一想到這堆東西要糊在自己的臉上,他就覺得有些不自然。
他上輩子好歹是堂堂帝王,哪需要靠妝容來襯托自己的威儀
他就算是剛睡醒穿著一身睡衣去接見外賓,外賓也是對他俯首稱臣的份兒。
好吧,哪怕是上輩子的宣武帝,也做不出這么沒品的事兒。
等到早上九點,y國皇子及其隨行人員、r國首相及其隨行人員就要登陸京市機場了。
但經過了長時間的預排、訓練,所有人都忙得有條不紊。
化妝師甚至還有心情問他“小楚董,你想要個什么樣的妝容”
楚深和面色僵硬地配合道“您決定就好。”
畢竟現在,他只是個隨行人員中,類似打發時間的人物。
說實話,比起在大宣時的禮部侍郎還不如,但性質差不多。
咳咳,沒錯,雖然事情都是呂容風做的。
但是將禮部侍郎拉去接見外賓,每一次,他都是暗戳戳地知道并允許了的。
以前這種場合需要用到禮部侍郎,戶部尚書也都會特意囑托衛光啟打扮得光彩照人一點。
好吧,有點強人所難,但至少得換上一身正式的官服。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
他心里不合時宜地覺得有點好笑。
化妝師聽到他回答也沒為難他“行吧,普通的男孩子確實都是不太懂的。”
楚深和附和著點了點頭。
只是在看著化妝師修長白皙的手指在一堆化妝品中挑挑揀揀,取出粉底之后,甚至在一堆口紅中間一一掃過。
他終于還是沒忍住“那個”
化妝師“”
楚深和眉眼彎出笑意,語氣溫和地問詢“能不能化個清淡點的妝容”
“口紅,就不必了吧”
化妝師在化妝鏡前摸索的手指頓住,下意識垂眸望向了此時坐在自己面前說話的青年。
不由呼吸一滯。
靠,被帥到了
怎么說呢
在盛京之時,晏之遙自十五歲被一群好事者評選為盛京第一公子。
但后來隨著他年齡愈長,權勢愈盛,在朝堂中占據了舉足輕重的位置。
又加之行事作風強硬冷淡。
后來慢慢的,再鮮少有人提及。
至少不敢在晏之遙面前提起這個名號。
但或許是這些游手好閑的世家公子哥們、沒有在朝堂身居要職的文人墨客們、以及滿盛京的閨閣女子們,并沒機會仰見圣顏。
并不知道終日在紫宸殿運籌帷幄的陛下,并不知道他們年年歲歲供奉的天子神像。
其真人面目,是比晏之遙更擔得起“第一公子”這個稱號的。
因為這個稱號,一提起令人想起的就是溫和的,而非冷冽的。
是想要親近卻不得親近的高高在上的夢中人。
楚深和相貌,便是如此。
在褪去帝王威儀之后,真正擔得上溫其如玉,大雅卓爾不群。
一張清雋柔和的臉好像一副徐徐展開的氤氳著山水秀色的水墨畫,完全沒有尖銳的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