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答應了首長為幾位特殊病人看病,行程就安排在y國皇子與r國首相離開種花回國之后的幾天。
他是要待在京市的。
除此之外,在短暫的幾天內,他收到了許多世界頂尖腦科專家、骨科專家的交流邀請,收到了一系列醫術交流峰會、醫術論壇的參會邀請。
收到了首都醫院、部隊醫院、海市第一醫院等幾乎都是全國頂尖醫院的任職邀請。
收到了種花現存的中醫大拿們的聯系方式與交流討論邀請
怎么說呢,如果每個都答應下來的話,那么他接下來一年的行程可能都得安排滿了。
如此一來,姜云天不樂意了。
醫術當然是他的畢生追求,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
是他當年得以從人生的泥沼與低谷中跳脫的根基。
是他在陛下的一眾大臣中脫穎而出的關鍵。
但是人生還長。
他上輩子哪怕是遇到陛下、成為陛下的太醫院院判的那幾年,也幾乎一心撲在了研究醫術、如何在醫學一途更進一步上。
更別提在遇到陛下之前,每日便是與醫書相伴。
而在陛下崩逝之后,他的人生一下子失去了目標,為了不辜負自己以前對陛下的承諾與愿望,他又全身心撲在了醫學上。
終身未娶,孤家寡人。
同僚們、病人們、弟子學生們都笑話他,醫書才是他的另一半。
姜云天自覺自己在醫學一道上已經無愧于心,鉆研得夠久了。
倒不是他不打算繼續鉆研。
但他想給自己放個小假。
滿心空茫地“死”后竟然得以“重生”,穿越到了現代,有了驚天的機遇再與陛下重逢。
他將陛下看作人生唯一的光亮。
也是他上輩子唯一的遺憾。
他這輩子,才二十五歲的年紀。
按照現代人的平均年齡,他還能再活起碼五十年。
投身醫道的日子還長。
但陪伴陛下的時間卻很短。
盡管這一輩子的陛下身體康健,但他總覺得心里不放心、惴惴的。
叫他這輩子才與陛下重逢數日便要分離
不,他不愿意
在得知了白一居然是住在楚深和家里之后。
姜云天當天晚上就敲響了楚深和的房間,表示“陛下,您的行程是什么時候回海市”
“機票買了嗎”
“陛下帶我一起回家吧。”
毫不夸張,楚深和聽到這句話,是有些怔愣的。
因此,鮮少有臣子是這樣理所當然而非征求意見地與他說話。
當然,這不是什么為難人的事,反正,每一個臣子他都領回家過了。
但姜云天接著說“陛下,您還記得我們初見的那日。”
“您讓我跟您回宮,說可以把那兒當成自己的家。”
“這句話,現在還算數嗎”
說實話,楚深和有些費力地從腦子里扒拉出了這段記憶。
發現,自己確實是說過這么一段不合規矩的話的。
實在是,十歲的姜云天太可憐了。
但現在,聽眼前的青年姜云天這樣說,尤其對方的語氣還有些可憐巴巴的。
他的心底確實發軟,但還是有些好笑“云天,你以后會有自己的家庭。”
“但我永遠是你的家人,如果你想。”
嗯反正臣子們來到現代,已經填充滿了他的好友位置。
把親人位置也填滿,也沒什么大礙。
姜云天聽到他這么說便是眼前一亮,然后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臣只有陛下一個親人。”
他看著楚深和不太贊同的目光,補充了一句“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