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不出所料地進士及第,為官之路的伊始便是五品的工部主簿。
然后,因為他在工部實在“如魚得水”,不是指人際關系上,而是說在改良、發明與創造上。
對百姓、對大宣、對農、對商,甚至是對兵器改造,都做出了太大的貢獻。
自然,升官之路異常通暢。
沒過幾年,就升到了二品官。
是比員外郎日日吹噓的祖上曾出過三品大員的那位祖宗,更高一品。
可能也是這個原因吧,后來的楚深和再沒有聽到工部侍郎真與他告狀或是蒙受訓斥的風聲了。
不過,他承認。
初見工部侍郎的那一天,因為他對李墨印象很好,就對員外郎有些不喜。
那剛好卡了一階的官職提前承諾,就是為了膈應對方。
出了李府的院落之后,他看見晏之遙的眼里盈了笑意。
“陛下今日似乎是真開心了。”
楚深和“”
說得好像他只有捉弄人才開心似的。
而現代
病房里的那個中年男子,簡直比上輩子的員外郎還要更“面目可憎”一點。
而病房里的那個沉默的少年
楚深和定定打量了幾眼,嗯直覺這應該就是他的工部侍郎。
而,雖然隨行的醫生滔滔不絕地將中年男子和兒子這段時間在醫院廣為流傳的“光榮”事跡講了足足有五分鐘吧,可能。
但是,他還是非常有職業操守、也怕引來麻煩地壓低了音量的。
也就身邊的姜云天和楚深和能夠聽清楚。
如果是三步開外的人看見隨行醫生這滿臉義憤填膺、嘴皮子動得飛快,表情變換豐富多彩的樣子。
一定會懷疑自己莫不是耳朵出了問題。
還是這人在演啞劇
但就站在隨行醫生旁邊的姜云天和楚深和還是非常清楚地感知到了隨行醫生深刻的情緒起伏。
因為,他們同樣聽得情緒起伏
姜云天小心地覷了一眼楚深和的面色,附耳到了他的耳邊,為了防止一旁的隨行醫生聽到,他幾乎是用氣聲問道“陛下,我們要不要進去”
誰知,還沒等楚深和回應。
他感覺自己身子被一股大力推開,要不是他反應快地一把撐到了一旁的墻上,差點人都沒站穩。
“誰啊”他有些生氣地回過頭去。
然后,對上了一雙如寒潭似的眸子。
來人膚色冷白,神態帶了點懨色,目光極淡極輕恍似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卻分明含著點鋒銳的警告。
幾乎一瞬間,姜云天覺得周身都被一股寒意包裹。
但,這似乎是他的錯覺。
“晏之遙”
陛下的聲音有些驚喜地響在耳邊,將他帶回了地面。
姜云天便看見方才看向他的眼神和氣場攝人到仿佛能將他凍住的青年,轉瞬之間周身氣息可感地升溫了不要太多
便連唇角都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深和。”
青年的音色也是冷冷淡淡的,有種寒玉的質感,但此時語氣異常溫和“我來找你,運氣很好,碰上了。”
他盯著青年的側臉發了一會兒愣,才反應過來。
晏之遙
靠,為什么陛下和呂容風都沒有和他說過,晏之遙也來了這兒
“晏,晏之遙。”
姜云天差點驚呼出聲,有些卡殼地打了個招呼。
晏之遙這才將目光移開,再次在他身上停頓了一會兒,禮貌地點了點頭。
分毫沒有驚訝的樣子。
“姜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