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得要多一點,江兆養江沐舟是真的不容易,其他家庭里面就算是親生兒子也沒江沐舟這個待遇。
有人在感嘆江兆真慘,江沐舟明顯是個白眼狼。
有人說江兆一手將江沐舟養大,付出的不是簡單的金錢,有些東西是金錢買不來的。
還有人說讓江兆清醒點,別在氣頭上不要錢,江沐舟擺明要回去,必須趁機要一筆錢,不然虧慘。江沐舟這模樣不是個記恩的,就算沒鬧成這樣,嘴里答應回來看望,就會真的回來嗎開空口支票的人多了去,他們又不是沒見過。
陳康虎和徐雅都保持著得體的笑容,仿佛一心要給江兆補償。
兩人多年夫妻,雙方任何小動作都明白對方意思。他們不怕江兆不要錢,對方不要錢才不好處理。江兆拿錢了他們就兩清,對方想借著撫養江沐舟的事情鬧什么就是沒道理了。
江兆站起來“行,兩清了也好。”
陳康虎和徐雅都松了一口氣,連江沐舟都覺得身上的壓力沒了。對方選擇要補償,他以后不用礙于面子再回玉同村。
這個偏僻又窮路又爛的地方,他是一天都不想呆下去。
江成厚突然抓住江兆的胳膊,把他拉進屋子里面。
“阿兆,你心里應該有數吧,今天要是拿了這個錢,不管你這些年養江沐舟有多辛苦,在外面肯定會出現不少閑言碎語。叔知道你心里難受,沐舟這小子太不像話了,表面都不愿意裝一下,這么急切想回去擺明了是個不記恩的。”
江兆真的不難受。
總算要將這件事解決,他高興的很。
“叔和你說這些倒不是勸說你不要拿,這錢你該拿這家人一看都是不怎么要臉的,你不拿錢他們可不會記你好,只會背地里嘲笑你是個傻子。”江成厚滿臉氣憤地說,“叔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將來聽到什么不好聽的,不要難過,也不要再想著江沐舟,過好你的日子。現在暴露了出來也好,就他這個性子一直養身邊還不定是好事。”
江兆內心贊同,江沐舟這種白眼狼不記人好,要真沒這樣的事情,一直做原身的兒子,將來會發生什么真不一定。
“叔看他們家境不錯,你算算那些年的花銷,記得比比物價,這樣才不會虧。這年頭的錢和那年頭的錢可不一樣,差距大了去。”江成厚一臉精明說,“叔在一邊盯著,全村人都看著,你等下得好好回憶回憶,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哼,反正拿了這錢也會有人議論,干嘛不多拿點,將來你養老也有個依仗。手里有錢,就算將來你動彈不了了,撒點錢出來有的是人愿意來給你養老。”
江兆成厚叔考慮得真遠,怎么養老都給他安排好。
他這身體好的很,自己多注意下應該不至于壽終正寢之前不能動彈。
人家生死多少會痛苦,他是直接靈魂抽離,基本屬于無痛,不存在這些。
不過,江成厚確實是一心為他考慮,從前對原身也是。
“信叔的,準沒錯。”江成厚想拍江兆的肩膀,但江兆身材高挑,他只能將手放下來一點拍手臂,“走吧,咱們出去算賬。”
“嗯,我知道。”對于有著善意的人,江兆也一向投桃報李,“不用慢慢回憶,我有記賬的習慣,這就去把賬本搬出來。”
江成厚有些渾濁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用力拍個巴掌“好,快去搬。”
不多時,江兆抱著幾個賬本出去“我個人有記賬的習慣,這些年大大小小的花費都在上面,除了我和江沐舟一起使用的,單獨花費在他身上的很好算。陳老板帶了這么多人,里面應該有精通計算的吧,我這賬本里面購買的東西都很常見,可以按照每年的物價對比現在的物價,最后就能換算出我給他花費了多少。”
“金錢上能算清楚,對他付出的心血卻算不清楚。他明顯不想留在這里了,再說這些無用。陳老板既然愿意三倍補償,那這多出來的補償就當是對他付出的心血吧,這樣也算是兩清,將來就各不相干了。”
陳康虎驚訝了下,覺得這小農民還挺精的,知道把通貨膨脹算進去。
但他一點都不慌,就算會花費一筆錢,對他現在擁有的來說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