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足球夢上來的第一個鏡頭,不是陳導掌鏡,而是由副導演藍導在陳導的要求下拍攝的一組鏡頭。
按照陳導當時的要求“兩分鐘我只給你兩分鐘的鏡頭時間你要讓觀眾看完這兩分鐘,就得知道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華國人,生活在一個剛剛搬到漂亮國的典型華國家庭,因為種種原因,原本應該準時入學的他沒能準時上學,遲了一個星期才到的學校”
黃藍白三人組對著這位導演的這個具體又粗暴的要求看了許久,在有限的時間內,秉持著“既然我不知道導演想要的是什么,我干脆把我能想到的畫面都拍了吧,讓他自己去挑一個算了”的破罐子破摔心態,對這電影開頭的兩分鐘鏡頭拍了整整八個方案,交給陳導自己去選擇用哪個。
而陳導在剪輯室里經過詳細對比,最終還是在華國一家人聽甜蜜蜜、主人公爸爸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家里人打電話、古色古香四合院搬家等各種帶有華國特色的場景片段里,選擇了里面最生活化的那個
華國的廚房。
鍋,鏟,明顯屬于華國特色的寬刀,砧板,兩個已經切成塊的番茄,以及清晰的筷子在陶瓷碗邊沿有節奏的“當當當”打蛋的聲音,一雙明顯屬于黃種人的手出現在鏡頭里。
這個女人在哼著音樂,整個電影院突然間就發出了一個非常整齊的憋笑聲嗯,一聽就聽出來了,哼的是月亮之上。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飛翔哼哼哼哼哼這里明顯是忘詞了,停頓了一下,yoyobaby”
這種帶點忘詞還現編歌詞的的哼唱顯然非常真實有代入感,王荷花聯想到自己經常一個人的時候想要唱什么歌也是這個模樣。
不到一分鐘,甚至都沒有什么劇情,電影院的這批觀眾就大概了解了這是一個普通的華國家庭,并且對這個還沒有露出臉的華國家庭婦女產生了好感。
灶臺上,湯鍋正在“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女主人在一邊的炒鍋面前忙活,哼唱的同時就順手把番茄炒蛋給做好了,紅配黃的鮮艷配色讓這道菜在鏡頭里看著充滿著食欲。
荷花咽了下口水,腦子里回憶著番茄炒蛋的酸咸口感,感覺自己的味蕾被打開。
而在味蕾被打開的同時,原本懶散著的神經也跟著精神了起來,兩只眼睛聚精會神看向了熒幕。
華國家庭做菜,時間都花在準備食材上面了,等到真的起火炒菜的時候,不用十分鐘,一道菜就能做好,一邊燉著湯,一邊炒著菜。
一盤番茄炒蛋,一盤西蘭花炒肉片,紅紅綠綠的擺在餐桌上,在等湯煮好的時候,這位主婦彎腰從下面的框里拿出了三個蘋果,用刀給蘋果削皮,切塊
王荷花和王荷葉看得吧唧嘴,他們老媽也很喜歡在做飯的時候削水果,把水果切成塊狀作為飯后水果端給他們來著。
削完第一個蘋果,主婦拿起第二個,然后發現不對了
“臥槽這個蘋果爛了一半了”鏡頭特寫了這個爛蘋果,觀眾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快扔掉快扔掉”完全不能適應蘋果腐爛鏡頭的荷葉擺擺手。
但是華國的媽媽是不會因為一個蘋果爛了一半這種事情就把一整個蘋果扔掉的。
只見鏡頭里這雙手的主人,換了一首小蘋果,繼續一邊哼著,一邊用刀靈活地把腐爛的果肉部分給挖掉,剩下的完全看不出有顏色問題的一小半的蘋果再一次被熟練地切成塊,混進了其余好的蘋果塊里,然后端著盤子就打開了自家兒子、本片主人公、安德烈的桌上。
對話中,當媽的絲毫沒有給兒子透露這里面有個壞蘋果的事情,與其非常自然的囑咐自家兒子不要光顧著玩游戲,過會兒就吃飯了,吃完飯要吃水果,明天就要上學了還是去的新學校,精神面貌很重要,要給新老師和同學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等等。
三兩句把故事背景給交代了。
當然此時觀眾的注意力顯然不在對話臺詞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