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孩子還被打出血,手上留了一個疤。自家孩子的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就可以,別人孩子身上的傷疤一時半會消不了。
他孩子從四川轉回老家,本來就是因為在學校打架被勸退了。別人的孩子卻品學兼優,一直都是第一名。哪個學校會發癲,把好學生開除,把老鼠屎留下。
這下子,他家不僅得賠錢,黃金忠還很有可能被開除。
黃維試圖和黃老頭講道理,但黃老頭不聽,還說要找人脈,一定要讓崔美青退學。
“夠了。”黃維怒喝一聲“你有什么人脈不就是在小學教了幾年書嗎咱是四川人,你定居在云南是因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啊不就是沒人脈調不回去嗎你捫心自問,你以前是個好老師嗎有出息的學生只怕都記不得你這個人了。人家老師和你溝通,你當回事了嗎你是不是想毀了金忠。”
黃老頭被吼得站不住,坐在沙發流眼淚。
兩方家長都各退了一步,崔林院賠了黃金忠腦震蕩的錢,一千。黃維賠了崔美青傷口治療的錢,兩千。黃金忠繼續在學校讀書,只是要調去二班。
處理完這些事后,黃維帶著媳婦要走,四川的生意需要人,他們不能再多待了。黃金忠一開始裝頭疼,把爸媽留了兩天。兩天后,黃維要走,黃金忠抱著媽媽的大腿不讓他們走。
黃維推開他,提起行李,拉上媳婦,再三安慰他“我們掙錢是為你啊,為了你過上好的生活,別鬧了。在學校好好讀書,不要再給我惹麻煩。”
黃金忠追著爸媽的面包車哭,最后摔倒在地,只能無力的躺在路上哭泣。
崔美青的傷口看著嚇人,她也不打算在家休息,很快就回到學校上課。崔林院給她買了一箱牛奶,摸著她的短頭發說“誰要是還敢欺負你,你就打他,沒事,賠多少錢我都賠得起。”
崔美青靦腆地微笑。
黃金忠一開始欺負的目標其實不是她來著,就他那個欺軟怕硬的勁,怎么可能拿她下手。她就是看不慣黃金忠,才故意激怒他的。
崔美青在中心小學讀了五年書,不夸張地說,整個學校的學生基本上都眼熟她。同級的二班有不少曾經還是她的同學,她的發小,和崔美青路上遇到都會打招呼。
她一回來學校,就收到了大家的關心和愛護。連課任老師看到崔美青,都會關切地看著她的傷口,溫柔地詢問她傷口是否恢復了。
崔美青和二班的人說話,總是在不經意間透露黃金忠猥瑣無聊,他的爺爺霸道無理。
等黃金忠來二班上課,他發現自己被孤立了。
這種孤立是老師察覺不到的,他走路會被撞,路過桌子會被絆,大家說話談笑,卻在他出現的一瞬間都閉上嘴。
上體育課要抬小推車,沒有男生愿意抬他。
平時廣播體操結束,大家都避著他,偶爾從他身邊過,必然會撞他,然后不走心地說“對不起了,黃大少爺。”
其中,蔣正楷的針對尤其明顯,他坐在蔣正楷前面,蔣正楷鋼筆的墨水總是會“不小心”撒到他的衣服上,他的座位總是被擠得很小。
在這種無聲無息的折磨和孤立下,黃金忠厭學了,就算被爺爺打得屁股開花,他也不愿意去學校,去了學校也不進教室。爺爺問他為什么不去學校,他張嘴,什么都說不出來。
黃老頭沒辦法,只能聯系兒子,要給孫子轉學。
“他轉學能轉去哪哪個學校愿意要他”黃維不耐煩“不想讀就不要讀了,我在原市有個兄弟開了一個洗車店,讓他去洗車吧,吃吃苦就愿意上學了。”
黃老頭“不行,把他轉去四川,不管哪個學校都行,多花點錢也行,錢我來出。”
“那他來了四川誰帶他,我們都忙不歸來。”
“我帶他,我來四川,行了吧”
在聽說自己要轉去四川時,黃金忠露出了久違的微笑,他就說,他的爸爸媽媽是不會不要他的。
黃金忠轉走的時候,崔美青身上的傷疤都好了,但黃金忠看到崔美青,臉還是會隱隱作痛。
崔美青的巴掌打得實實在在,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崔美青在心里嗤笑:希望他記住這種痛,不要再當畜生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