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和她開開玩笑。”
“那崔美青這樣和你開玩笑，你覺得好笑嗎”
李昊杰說不出話，他的臉已經全部變紅了，血從腳底板沖下他的脖子，讓他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還有你，”班主任突然轉向崔美青:“有什么事，你要上報老師，老師會尋求解決辦法。同班同學聚在一起是一種緣分，我們要和諧共處，而不是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的替天行道。”
“是，老師，我明白了。”崔美青鄭重的點頭，一幅“我知道錯了，但我不改”的樣子。
班主任揉揉眼睛周圍的穴位，“好，那么現在事情就很清晰了，我相信你們應該都知道以后面對這樣的人，這樣的事該怎么做了。李昊杰，事情是因為你發生的，你是罪魁禍首，現在，你給劉敏道歉。”
李昊杰垂著頭，半晌從嘴里擠出來一句:“對不起。”
劉敏還在擦眼淚，她知道自己該說“沒關系”，但她說不出口。
班主任溫和地問:“你原諒他嗎”
劉敏說不出話，她該原諒嗎她招誰惹誰了不就是做他旁邊嗎她雖然腦子不靈活，人長得也不好看，但這不是別人欺負她的理由。
她不想握手言和，她只想和他離得遠遠的，學習生活不再收到影響，她不想再聽見那些難聽的話語。
本來應該走完調解的程序卡在了這里。
崔美青輕輕咳了一聲。
其他三人都看向她。
“老師，你看事情都這樣了，不如把他們調開吧他們在一個組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萬一再發生沖突怎么辦”
班主任點點頭，“是我沒想到，那等下回教室，你們換一下位置，李昊杰去六組，六組的蘇妍麗來你們組。”
“還有你，你也要給李昊杰道個歉。”
李昊杰感到崔美青輕飄飄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這讓他渾身一緊。
崔美青超級大聲，無比真誠地說:“對不起啊。”
這道歉像鞭子一樣抽在李昊杰身上，讓他疼得抬不起頭，直不起腰。
上課鈴響了，四人一塊回教室。
崔美青和班主任面不改色，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劉敏和李昊杰都紅著眼睛，只是劉敏的腰直起來了，李昊杰的脖子低下去了。
崔美青盯著李昊杰換到其他組。
她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畫面:劉敏被李昊杰惡毒的話語說得暴起，在上晚自習的時候站起來和李昊杰吵架，卻被李昊杰笑稱為瘋子。班主任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劉敏已經一蹶不振了，她不敢問其他同學問題，格外在意自己的穿著樣貌，在46班畏畏縮縮，像只可憐的老鼠，格格不入。
高二文理分班，劉敏被刷出了46班，變得徹底不愛學習。她拉直了頭發，悄悄化妝，戴耳釘，再也看不出曾經挑燈夜讀的模樣。
崔美青知道，自己上輩子大概是想幫助劉敏的，不然她不會把劉敏的遭遇記得那么清楚。可惜，上輩子的她沒有去原市一中，沒有經過“特訓”，她沒有那樣的本事把李昊杰壓下去。
還好，劉敏現在雖然不自信，但她并沒有失去讀書學習的動力。
換了一個組的李昊杰徹底沉寂下去了。蘇妍麗是個很嫻靜的小姑娘，她和劉敏相處的很好，劉敏臉上的笑容都變多了。
崔美青徹底把心放回肚子里了，這輩子劉敏應該不會像上輩子一樣只考上一個大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