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立春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坐在黃春花身旁語氣也不顯得急迫,只輕聲細語的說“你自己畢竟還小,強行把庭庭留在身邊,也照顧不好。我看,不如就讓親家婆婆把庭庭帶走,與你與庭庭都好,而且庭庭體弱,早產生下來,現在身體也是剛剛養好,身邊是一刻也缺不了人的”
褚振元眉頭皺了皺,要將褚庭送出去,就是原身在將死之際被這位三伯母說服的,這位三伯母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要比黃春花少些兇悍,但是心智卻完全不輸于大多數讀書男子。
褚鎮元一直不變的表情動了動,他開口拒絕道“族老那里我自然會去道歉賠禮。”
如今他繼承了人家的身體,自然要設法保住人家家里可能留下的唯一血脈。
黃春花和錢立春聽后互相對視了一眼。
和黃春花的魯莽不同,心細如發的錢立春自一進門就發現了褚鎮元的不同,只是和以前相比到底哪里不同她也說不上來,只是心底里一直有絲說不明的怪異。
她心底思緒微轉,看了一眼黃春花后,轉頭對褚振元道“他親家嬸子也是好意,想把庭庭接過去養,這本是一樁好事,且不說庭庭,為了能讓你好好讀書養病,你二伯母可是廢了不少力氣,大熱天來來回回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你就是不體諒唉你也要多想想自己讀書的事啊”
“對啊我這幾天來來回回的跑,鞋底都磨壞了兩雙”黃春花頗為心疼的附和道。
褚振元依舊搖了搖頭“兩位伯母不用說了,就像我先前說的,庭庭是我大哥留下來的唯一血脈,這件事無需再提,兩位伯母也不必煩神再來了。”
黃春花是個炮仗脾氣,經常一點就著,在整個漠河村都是出了名的,再次被褚振元拒絕,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你怎么不聽勸啊,我們可都是為你好,你在家病剛好,照顧不了庭庭。”
錢立春看著面前的局面,眼眸閃了閃,她深知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再做其他就會顯得刻意,所以就默默退后了半步看黃春花與褚鎮元交鋒。
黃春花眼睛微睜,眉尾挑起,她回頭沖著錢立春道“你看看,有眼不識好人心,我們都是為他好,他倒還不領情你看看我以后還管不管他的事”
“汪汪汪汪”聽到黃春花的訓斥聲,小黑狗立馬朝著她的腿角跑去,黃春花被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一腳踢在了小黑狗的肚子上。
小黑狗哼唧哼唧的叫了兩聲,晃晃悠悠的趴在了褚振元身旁。
看到此處,褚行有些震驚的張了張嘴。
褚振元此時也注意到了他,對著他笑了笑喊道“庭庭過來。”
“哦”,褚行邁著小短腿默默走到了褚振元身旁。
黃春花氣哼哼的看了褚行一眼,又翻了個白眼去看褚鎮元“這事你就別管了,庭庭該去哪,自然有你二伯三伯這些長輩做主,你一個小孩子能懂什么也是我和你三伯母心疼你,還巴巴的跑過來”
褚行站在褚鎮元的臂彎下,默默的把一屋人的表情收在眼底,絲毫沒有對護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感到不適。。
褚振元又看了一眼小黑狗,態度卻不負先前的平和,他好整以暇道“看來二伯娘是把我當成嚇一聲就不敢動彈的堂哥他們了。不過剛剛二伯母的那句話我卻不敢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