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增產近兩倍的良種,即時是對生物學、作物學一竅不通的褚行也知道井上村這批小麥的珍貴,但只看著張仲言的表情,連年的欠收,恐怕已經讓他對這批小麥有了舍棄的念頭。褚行聞言,沉思了片刻。
“庭庭,吃飯了。”忽然的調笑聲把褚行從思緒中拉了出來,他一抬頭,就看見陳賦川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想什么呢,飯也不吃了。”
“哦,沒什么”,褚行收斂心神,然后對著張仲言笑道“張爺爺從京中回來,不知道有沒有聽過賜福這個名字”
“賜福”張仲言抬頭看向褚行。
褚行確認的點了點頭,賜福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第一個朋友,自賜福隨著呂奇父子去了京中后,他就一直掛心不已,但由于距離太遠,他們一直不好聯系,如今聽說張仲言從張云飛那回來,自然想打聽一番。
張仲言搖頭“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是”
“張爺爺沒聽過”褚行有些意外,賜福去京中之前,褚振元就把張云飛的住址給了賜福,讓他有事可尋求幫助,按照褚流大伯和賜福的性格,應該一入京就拜訪了張云飛才是,張仲言怎么會不知道呢
“他十歲出頭,大概到我小叔耳朵那么高”,褚行連忙介紹道“皮膚很白,臉蛋圓圓的,有點沉默不太愛說話,這次去京中是想去第一樓學廚藝的,張爺爺真沒聽過他么”
“學廚”張仲言沉思著想了想,慢慢的有些恍然的道“哦哦,我剛去京中時,倒是有個小廚子跟在云飛身邊,不過我剛去兩天他就走了,也就沒有注意他叫什么,不過現在想想,倒是和你形容的很像。”
“跟在云飛叔身邊,他沒去第一樓學廚么”褚行又疑惑又著急的問道“后來去了哪”
“這我就不知道了。”張仲言搖了搖頭,“可能要給云飛寫封信問問他才行。”
“哦,好”,褚行聞言雖然停了話語沒有再詢問,但心里則開始擔心起了賜福的安危,其后他也沒怎么在吃飯,只腦袋混沌,直到陳賦川起身拉他去學堂,他才恍然飯局已經結束了。
“賜福不會有事的。”像是看出了褚行的心事,兩人出了房門,陳賦川便開口安慰道“他跟著褚大伯一起離開,褚大伯跑商經驗豐富,便是海城也去過一次了,肯定能平安的把賜福帶回來。”
“我知道,只是一直沒有賜福的消息,我剛剛才難免著急了一些。”
“皇城遠在千里之外,你即使憂心也是鞭長莫及啊。”陳賦川摸了摸褚行的腦袋,然后推著他欲往隔壁的臥室而去“我會去封信給云飛的,好了,一會還要上課,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好”,褚行點了點頭。
“賦川叔”,臨到門口,他又猶豫著開口喊了一聲。
“怎么”陳賦川看著褚行的樣子,不由停下了腳步。
褚行支吾了一會慢吞吞的開口道“我確實有件事想麻煩一下賦川叔。”
“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小叔走前托我照顧你,有什么事你直說就行。”陳賦川想了想,推開房門,拉著褚行走了進去。
屋內檀香浮動,一盞鎏金的香爐正裊裊的冒著白煙。
兩人走到桌前坐下,褚行開口說道“這幾日在學堂上課,雖然先生講的很好,但內容老生常談,我自己都已經看了許多遍,再過月余又有縣試,我已不想再去,賦川叔你能不能”
陳賦川聞言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頭看了褚行片刻,“可是在學堂遇到了不快的事”
“沒有。”褚行搖頭“只是覺得去學堂太浪費時間門了。”
“你啊”聽到褚行如此回答,陳賦川放下心來,伸手敲在了他腦袋上,故作生氣的道“慧字班教課的先生,哪個不是十數年,幾十年的老學究,也就只有你,天天自己不好好聽,回過頭還要說聽他們課是浪費時間門”
“小叔。”褚行訕笑著摸了摸頭頂,“他們講的好,可都是我聽過的知識點了,再聽一遍也是浪費時間門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