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韋亮一臉糾結,下面的學子也議論紛紛了起來。
“若子活,雖非弒父,但又有何區別弒父之人怎可為人”
“可若是父活,這子豈不是也違背了老父心愿雖舍身救父,但其父更想他能活下去傳宗接代,這斷了香火,他父親也是生不如死啊”
“到底是父活為孝還是子活為孝,這恐怕只有圣人才能說出個一一了吧”
“怕是圣人也得難住”
“這根本就是無解么”
隨著最后一句定論下來,議論聲漸平,這時錢名突然道“你這是投機取巧,明明是韋亮在問你孝在于心還是形制,你怎能不做回答,反而出了這樣一個沒有定論的問題混肴視聽”
“對啊”韋亮也反應了過來,一臉振奮的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在討論你這個沒有定論的歪題才是”
“是否歪題,各人心中自然各有想法。”褚行氣哼了一聲,“世間萬事哪能事事定論,不過是一面強勢一面弱勢,強勢壓了弱勢罷了,你以真心和形制論孝,真心與否你又能定論了是真是假存在偽裝,若是真心,市井小戶如何為亡親打造金棺玉牌若非真心,豪門大戶豈不是各個至孝你的問題本身便沒有定論,為何又想妄求定論”
“你”韋亮被褚行的一篇長言大論氣的瞠目結舌,但張嘴之后又駁無可駁,只能重復道“能言善辯,巧舌如簧,你,你真是枉讀圣賢書”
“是不是枉讀也非你定論,學識考核自有禮部和學政,品德考核自有師尊親長,輪來輪去,可都沒有你的事,你這么喜歡定論,不如自己編寫科舉用書好了,還來學堂讀書干什么”
“好了”講臺上老師輕咳一聲,眼神不悅的看了韋亮一眼,韋亮還待反駁,老師冷哼道“夠了,這題也沒討論下去的必要了,誰都不準再說,其他人還有什么問題”
老師說完掃了眾人一眼“沒有那今天的叩問便到這里吧,你們自己溫書”
褚行冷眼看過韋亮身旁的幾人,徹底把他那些狐朋狗友都拉進了黑名單,然后又看了看轉身離去的老師,眉頭皺了起來。
相比與韋亮幾人,這老師今天的態度才是令他驚怒的另一原因,原來有褚鎮元,陳賦川,王浩宇,甚至時清子這些人在,在方御書院中,也并非所有老師都是對他友善的。
剛剛韋亮這題,大凡明眼人一聽,便知道是故意針對褚行而來,這老師雖然說讓褚行自行回答不論對錯,但若褚行有一步行差踏錯,影響的是之后的輿論,是他和褚振元的科舉仕途,這老師明知會有影響,但還放任韋亮提問,若說其中沒有什么陰暗茍且,褚行自己是第一個不相信的。
“看來老褚考慮事情也并非十全十美啊”那老師走后,褚行坐在陰暗的角落里,瞇著眼睛想道“說來這次還得感謝這個韋亮,若非他這次發難,我也想不起來竟還有這方面的紕漏,所幸老褚離開不久,我得盡快買個小宅子,把爹娘爺奶的牌位遷過來,日日上香叩拜才行。”
傍晚,褚行吃了晚飯就回了時清子的小院子,這段時間他心中積攢的事情不少,得盡快捋清楚思路才行。
他推開院門,早前的少年已經不在了,想來應該是放工回家了,他進了屋,三清畫像前常年累月點的檀香寶盆已經積了大半盆香灰,此時已經落日,屋子里難免有些昏暗,褚行走到畫像一旁,掏出火折子把燭火點燃,然后才走到外間的小床前坐下。
自褚振元走后,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回張家了,倒是張青松和孫瑩回來過學院兩次,對張家的感情他心里有些復雜,一方面他十分喜歡外公外婆以及舅舅們的親近,那是一種不同于與褚振元的感覺,但另一方面,他實在不想看到張景彥那個熊孩子
因為沒去張家,所以褚振元那一千兩銀子還沒還,再加上今天知道的賜福的事,糧種的事,以及剛剛添上的買房計劃
“老褚走之后,怎么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操心啊”褚行梳理了一會,忍不住吐槽道“不過最麻煩的還是我這個身體,年齡太小,連出個門都不允許。”
他坐在小木床一角,用手撐著腦袋發呆,這時候外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起來。
他愣了愣,然后起身過去開門“誰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