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前段時間褚振元高中案首后,杜家人攜禮來賀,褚振元還是親自出門相迎,并給杜華升老人送了一些回禮。
當時他記得褚振元曾說過,杜華升一家在縣城過的不錯,但看著少年的模樣,難道出了什么變故
褚行想了想開口道“你父親是杜平,那你祖父可是杜華升”
“對”少年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些許希冀,他直直的看著褚行“你認得我祖父”
“倒也算認得。”聽到答案,褚行眉頭放緩,然后讓開半步,對著少年道“外面天冷,進來說吧。”
屋內雖未燒炭,但也要比外面暖和很多,少年向屋內張望了一眼,見褚行率先進入屋內后才慌忙的跟在身后走了進去。
褚行微微側頭看著少年,就著桌上的溫水給其倒了一杯茶,少年把茶杯捧在了手里,瑟縮著坐在了靠門的凳子上。
“我記得杜伯父是做糧油生意的,家里生意還算興隆,你怎么會來這里”褚行說著,示意少年不要拘謹“而你先前說要找我小叔,又是什么事”
“我”杜襄緊皺著眉,雙眼閃爍。他自是因為有事相求才會如此,可能是來自少年人的膽怯,即使是面對褚行,他心里也有著幾分不安。
褚行見了也沒著急去催,只是低頭默默不語。
燭光閃動,寂靜的屋內只有燈花爆裂的滋滋聲,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少年才重新抬起頭來,只是這次,他眼中的委屈更重,仿佛隨時都會哭喊出來。
褚行看后輕嘆一聲,從袖口掏出一條干凈的手帕遞過去才再次開口說“你與我家還算有些淵源,雖然我小叔去了元凌,但只要力所能及,我自會盡力去幫你。”
褚行的聲音雖然沉穩,但不論長相還是語氣,都顯得有幾分稚氣。
“求你救救我家”聽完褚行的話,杜襄卻安心了許多,緊繃的情緒仿佛找到了一條宣泄口,他抬著頭,兩個眼睛紅彤彤的泛著水光,“我父親如今命在旦夕,還請您能救救他”
“求我救他”褚行疑惑道“伯父年前不還好好的,怎么就命在旦夕了”
“因為年前”杜襄哽咽著說道“您有所不知,往年我家確實也算的上衣食無憂,但年前,長盛街的錢家,就是新任縣老爺一來,就把剛及笄的女兒嫁過去的那個錢家,他說,說要買下我們家的兩間鋪子,要給他女兒做嫁妝,這他女兒都成親快一年了,哪里還要什么嫁妝,不過就是想打著縣老爺的名頭嚇唬我爹罷了,我爹不從,兩方掙鬧中,不知是誰踹了我爹胸口一腳,我爹回去就臥床不能動了”
“錢家”聽著杜襄的敘述,褚行倒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錢家嫁女的事當時在崇禮縣引起了不小的風波,錢家雖然因為這次婚嫁的事,地位在崇禮縣水漲船高,可背后不知道被多少人戳了脊梁骨,可自古笑貧不笑娼,錢家確實因為這事獲得了不少好處,在崇禮縣傳出不少欺男霸女的傳聞。
只是沒想到,這還沒有一年的功夫,竟然敢作出這強買強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