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場卷子十數張,界紅線橫直格,另附空白草稿數張,考試卷紙、草稿紙要全,文字必填相符。卷面有坐位號,交卷后姓名彌封。
第一場為正場,試四書文二篇、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全卷不得多于七百字。
第二場為招覆,亦名初覆。試四書文一篇,性理論或孝經論一篇,默寫「圣諭廣訓」約百字,不得誤寫添改。
第三場稱再覆,試四書文或經文一篇,律賦一篇,五言八韻試帖詩一首,默寫前場「圣諭廣訓」首二句。
第四場連覆,考校經文、詩賦、姘文。
褚行一連參加完四場都無什么意外發生,因為每場結束可休息一二日,所以他精力倒也充沛,除了參加完第一場考試后,他的座位被提到了前面,和韋亮錢名等人同排,其他的便再無什么變化了。
縣試時,每一場考試結束都會有一次名單公示,以此判斷考生有無下場考試參加的資格,只是名單公示時,以圓形排名,對于名次的猜測沒有什么參考,因此褚行看了一次后也就不再在意,只等著最后的放榜。
放榜前的兩日,褚行真的放松了下來。
對于這次縣試,考試試題并沒有超出他的預計,只是有一點讓他心中不太舒服,陳賦川給他的那些紙張,竟能從中推測出大半試題。
他也曾經考慮過,陳賦川得到的這些紙張并不完整,像是某些人的練筆之作,可若真的如此,是否也能說明,這個人擁有全部的縣試題目
科舉作弊者不少,可拿到科舉試題者,還在少數。
可是這點煩惱也只影響了褚行一會兒,考試結束之后他便不再去想其他,安心待在學堂當中。
這天下午,褚行應陳賦川的要求,陪著他在蘊涵館內閑坐,不久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敲門走了進來。
男子雖身穿長衫,但看上去并不富裕,甚至有幾分瘦弱,但是整個人精氣神很好,往那一站很有幾分讀書人孤傲自潔的風骨。
“陳兄”,來人簡單的對陳賦川拱了拱手。
陳賦川站起身,招呼來人坐下,然后對褚行介紹道“這是我們縣的稟生周霖蘊,他在七律,駢文上都很有造詣,值得學習。”
褚行連忙坐直身,恭敬道“見過周稟生。”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他心下怪異,這人不就是縣試前,陳賦川所說的幫助慧字班里某些學生作弊的人么,陳賦川怎么會和這人來往,還帶這人來與他相見。
“陳兄謬贊了”雖然年齡要比陳賦川大上很多,但是他卻十分客氣,“想必這就是陳兄的愛徒了,聽聞他是褚振元的幼侄,這么小的年齡近日也參加了縣試,今日一見果然鐘靈毓秀,很可能會成為第二個褚振元啊。”
陳賦川笑了笑“一個愛偷懶的小鬼罷了,當不得周兄如此夸贊。”
周霖蘊聞言笑了笑,在位子上坐的筆直,他雙手放在大腿上,想了想,再次開口道“這次若無陳兄提醒,我怕是要被人蒙騙了,多年科舉仕途都將毀于一旦,今日過來一是向陳兄道謝,二則是向陳兄辭行的。”
陳賦川訝然,坐姿也更直了些“辭行科試僅有大半年,周兄現在要去何方”
周霖蘊嘆了口氣,“此次之事我怕是已經得罪了錢家,錢家與縣令關系密切,崇禮縣哪還容得下我,這半年我便去元凌府或是隔壁縣城待上一待,待科試之時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