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政怎么會來”褚行聽的一愣,不說現在天寒料峭,只說王學政一年主持擢陽各地科舉就已經是忙得不可開交了,現在這個時節,怎么會往崇禮這邊跑,難道是關于錢名二人科舉作弊的事情
“今日見到了一件趣事想說與師傅聽。”褚行想了想之后對陳賦川說道“錢名和韋亮二人似有間隙,今日在蘊涵館就差點吵了起來。”
“小孩掙鬧罷了,沒什么值得注意的。”陳賦川聽后卻不置可否,反而問道“近來沒人找你麻煩吧”
褚行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陳賦川說著從床上站立了起來“俗話說,有事弟子服其勞,你當我弟子也有一段時間了,今日就給為師鋪鋪床吧。”
“啊”褚行一愣,“師傅你現在就要睡”
“沒什么睡意。”陳賦川砸著嘴,明明他在外面都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樣,但這樣懶散的靠在桌角上,褚行竟也不覺得違和。
“你明日沒事吧”陳賦川又對著褚行問道。
“沒有”,褚行一邊鋪床一邊回應“今日和褚璨他們出去游戲了一趟,也算休整了,接下來就準備在書房準備府試了。”
“行。”陳賦川點點頭,“那明日你就陪著我,還要師傅和王學政一起去看個熱鬧吧。”
褚行雖不知陳賦川何意,但還是點了點頭“行,那我明天一早就來師傅這。不過徒兒也有個疑惑,現在這個時節,王學政過來做什么”
“自然是處理科舉上面的事情。”
“現在剛剛縣試,哪里需要他老人家過來主持,歲試要在八月了,科試更在明年,怎么算學政大人見過劉縣令了么”
“學政大人今天剛下車我就接來學院了,哪里有時間見什么外人,那劉縣令連學政來了都不曾知道呢。”陳賦川笑的并不熱烈“其他的你不用問了,只等著跟在后面看熱鬧就好,你是我陳賦川的徒弟,該是你的東西誰都搶不走,就算搶走了,我也能給你奪回來。”
褚行迷迷糊糊的倒是也聽出了陳賦川的意思,可意思的內容他卻不太敢想,已經公布的縣試榜單還能更改這其中最后得牽扯到多少人,多少事,遠遠不是錢名和韋亮兩個少年能承擔的。
第二日,縣衙門口,有人檢舉縣試案首韋亮科舉作弊,攜帶物證十余件,更有人證三名,不過半個時辰,事情就傳遍了崇禮縣城,各個看熱鬧的群眾,堵滿了縣衙兩側。
人聲鼎沸,巳時三刻,劉縣令登堂開案,韋亮也被壓著來到了大堂之上。
只是和別人想象的不同,韋亮并沒有大哭大鬧,只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悉罪皆認,最后以作弊論處,罰銀百兩,終身不得科舉。
褚行站在人群中,看著韋亮心如死灰的臉龐,突然有些心驚起來,錢名或者說錢家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讓韋亮這樣一個自大又猖狂的人做到了這個份上。
“如此,案件也就清明了,為肅清科舉作弊,明證是非,本官宣布,將更改縣試排名,以錢名為案首,不日就上報學政”
“縣試案首易主,真是千古未聞啊”劉縣令話還沒說完,底下的民眾就已經議論紛紛了起來“況且這錢名,似乎就是劉縣令的小舅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