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的天幕逐漸染上墨影,一彎新月卻剛剛爬上上樹梢,遠方的天際零星有幾點星光閃爍,街道上的陰暗處有幾道影子匆匆而過,預示著混亂區的夜生活即將開始。
手術室內,修復蟲紋需要用到的工具一切都準備就緒,經過一天在系統空間的練習,季汀白現在對成功修復尤里賽斯的蟲紋,已經有70的把握了。
他將視線轉向剛剛將工具規整好的尤里賽斯“尤里。”
突然被叫到名字,雌蟲猛然抬起頭,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手上一個不穩,一個裝有透明液體的玻璃瓶被他刮到,顫顫巍巍滾下了臺子,好在他反應迅速,在玻璃瓶落地的前一刻,將其穩穩接住。
等他將瓶子放好,才抬頭看向季汀白“抱歉,閣下,您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季汀白本意是想提醒尤里賽斯,可以開始修復蟲紋了,但看他眼神游疑,目光閃爍,就暫停了這個念頭,在復修蟲紋前,他得先弄清楚尤里賽斯為何會如此反常。
好像是從進了手術室后,他提出要幫他準備工具,想要再次擔任一次助理角色的時候,就有點不太對勁了。
“尤里,你是有什么心事嗎”季汀白打算在修復蟲紋前,先解決他的顧慮。
尤里賽斯悄悄看了季汀白一眼,又迅速垂下了眼睫“閣下,我能,我能不使用麻藥嗎”
他的聲音悶悶地,透著幾分小心翼翼,季汀白想到剛才他提出在修復蟲紋給他使用麻藥這件事時,他只是略作停頓,便很自然的答應了,怎么這時又會
“尤里,我這次要修復的蟲紋,特別關鍵,靠近你的心源處,修復手法也和往日不同,會特別疼。”
“閣下,上一次我也沒使用麻藥,這種程度的疼,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語氣格外認真,這也讓季汀白回憶起了第一次為尤里賽斯修復蟲紋時的境況,確實,全程他都沒什么特別反應,仿佛那被紋刀切入擢筋割骨的疼痛不存在一樣。
見季汀白沒有答應,尤里賽斯明顯是有些急了,他上前兩步,手卻悄悄攥緊“閣下,我真的可以忍受,我不想在這種時候失去意識。”
季汀白抬頭,對上了那雙碧綠色的眼眸,為那眸子里的堅持所動容。
他想起尤里賽斯作為一名軍雌的驕傲,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大概昔年關二爺刮骨療毒便是如此吧
“好,我答應你。”
得到了季汀白的保證,尤里賽斯明顯是松了一口氣,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意識,不是對季汀白不信任,而是他內心的強烈要求。
他猜測,這大概與他曾經失去了的那些記憶有關,一想到自己要在清醒地狀態下,不得已使用麻藥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他的內心就會涌起強烈的不安,一種不為自己所控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讓他內心也更暴虐,若不是面對的是季汀白,恐怕就不是此刻的平靜了,他為自己的不可控感到心驚。
除此之外,他的心里其實是還做著最壞的打算。
若是在修復蟲紋的過程中,出現什么不可抗力的意外,那么他想,一直看著雄蟲閣下,這個原因,他不敢說,現在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雄蟲閣下對他的態度轉變。
他想,若是這次真的能夠成功修復的話,他詢問雄蟲閣下,自己何時能夠履行雌奴的義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