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聞珩的交流,讓他收益良多,若不是他說自己是一位野生蟲紋師,沒有去協會進行等級認定,季汀白合理懷疑,對方至少已經是初級的水平。
季汀白一只手拿著筆,在紙上繪著什么,聞珩在一邊說著什么,兩只蟲看著異常和諧。
時間沙漏緩緩流淌,酒店送來的飯菜早已冰涼,桌子上鋪滿了白色的草稿紙,稿紙上是密密麻麻的蟲紋圖案。
正值凌晨,醫院內。
前臺值班的亞雌醫生,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希望能將困意驅趕走。
一道強烈的風突然吹了進來,將臺面上的登記表吹散在地上,他連忙彎腰去撿,再起身的時候,恍惚中覺得眼前有黑影一閃而過。
“奇怪,剛剛是不是有什么蟲來了”亞雌醫生扭頭問另一邊正在埋頭寫著些什么的同伴。
同伴抬起頭,揉了揉太陽穴,看向空蕩蕩的醫院大廳“沒有吧,你看錯了吧,都沒聽到腳步聲,導購機器人也沒什么反應。”
亞雌醫生一想也是,遂不再想這件事。
作為赫爾卡星最大的中心醫院,規模相當宏大,卻因為星際時代很多蟲有身體問題,首先選擇的是家用治療艙,因此醫院并沒有收治多少病患。
蘭斯所在的這層樓,更是只收治了他一個病患,房間在醫院盡頭的第一間房,離護士站還有些遠。
護士是一個剛入職不久的小亞雌,睜著眼睛戰戰兢兢,守護著那間唯一有病患存在的病房。
突然,腦后有勁風襲過,小亞雌只覺得自己后頸一痛,便立刻失去了意識趴在了桌子上,看起來就像因為太困了而睡著了一樣。
空蕩蕩的走廊里寂靜無聲,盡頭的第一間病房卻突然打開了一條縫,一道黑影用最快的速度閃了進去。
漆黑的病房內,只有朦朧的月光照射進來,透明的玻璃上映照出一雙眼睛,有些陰森恐怖。
黑影躡手躡腳來到了病床前,床上躺著的就是那位今天剛收治進來的病弱雌蟲青年,一旁維持生命體征的儀器還在盡職地運作,黑影從懷里拿出了一支注射器。
鋒利的針頭泛著寒光,他掀開雌蟲青年的被子,針頭直接沖著床上青年的胸膛扎去,那是黑市高價出售的一種神經毒素,無色無味,中毒者檢查不出來,只會被懷疑是心梗發作
在針頭接觸到皮膚的前一刻,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動作看起來輕飄飄的,可只有黑影知道,那力道有多重,抓住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黑影放棄掙扎,直接沖著手的主蟲揮了過去,手指成爪,凌厲的招式直沖對方的面門,卻被輕易地躲避。
踢出去的腿也被輕松地格擋,他所有的招式在對方面前都不堪一擊,他剛過了幾招,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身為黑市頂尖的殺手之一,這個認知讓他感到惶恐。
尤里賽斯不想吵了病床上的蘭斯,直接選擇速戰速決,黑影的手臂被他折斷,膝蓋骨踢碎最終狼狽地癱軟在地。
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加勒,將黑影拖走,整個過程都悄悄地進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加勒將那只沒了行動能力的黑影綁了起來,藏在了醫院的樓道間,心里還在感慨,季汀白閣下真是料事如神,讓他和老大過來保護蘭斯,說有勢力可能會對蘭斯下手。
原本加勒還不以為意,覺得季汀白想多了,蘭斯雖然出身于尼爾森家族,但他現在身份在家族中特別尷尬,而且他的身份對外是保密的,怎么會有勢力對他下手呢
哪怕他覺得可能性不大,他還是和自家老大,做好了消毒工作,嚴陣以待,偷偷的守在蘭斯的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