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區一條陰暗的巷子里,蓬頭垢面地中年雌蟲拿著好不容易找來的食物,正狼吞虎咽,邊吃還邊警惕地往外張望,生怕突然有蟲過來搶他的食物似的。
趁四周無蟲,他抓起食物就往嘴巴里塞,干硬的黑面包刮著他的喉嚨,從前他不屑于顧的食物,現在他吃著津津有味。
突然,一只噌亮的皮靴出現在他的視線范圍內,雌蟲的視線上移,卻看到一張怎么也不會出現在這里的面孔。
繆爾眼中都快要噴出憤怒地火焰,看著突然出現的雌蟲,咬牙切齒“于梁”
想到自己都是聽從了他的建議,后來的事才會鬧得那么大,而他也因此落到了這個地步,他以為對方身為自己的心腹,也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誰料,此時看對方穿的制服,居然還升官了,讓他怎么能不氣
于梁面帶笑容,親切地跟繆爾打招呼“日安,我的執政官先生,哦不,是前任長官”
繆爾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于梁,你來干什么”
于梁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從制服的胸前領口拿出了一張紙,拍在了繆爾面前“逮捕令,你故意捏造并散布虛構的事實,貶損他蟲蟲格,破壞他蟲名譽,造成嚴重后果,現將你逮捕調查”
繆爾臉上瞬間慌亂起來,想起自己在個蟲賬號上發布的內容,頓時一陣后怕,但他仍打起精神“我,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他伸出光禿禿的手腕,用來顯示自己的清白“真不是我做的,你看我都沒有光腦,怎么能是我做的呢一定是搶了我光腦的蟲看季汀白不順眼,故意發布那種消息。”
于梁反問“我有說是有關季汀白閣下的事情嗎”
繆爾面色蒼白,于梁也不再跟他廢話,招呼身后的手下,將他帶走。手下也都是前護衛隊的蟲,此時見到前任的最高長官也是相當激動,拖起繆爾來是相當不客氣,疼的繆爾吱哇亂叫,就差把以公謀私寫在了臉上。
季汀神力受創嚴重,第二日早上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守在一旁的尤里賽斯,沒有忽略對方綠眸中的擔憂,他清了清嗓子“蘭斯,他怎么樣了”
他想起失去意識前,修復最后一根蟲紋的艱難,不知自己是否已經成功修復,還是最后精神力不支,由聞珩接手了
尤里賽斯的眼中一片黯然,為季汀白醒來最先關心的是蘭斯而有些失落,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了“閣下,蘭斯他已經醒了,身體也已經無大礙,在聞珩的見證下,蘭斯的蟲紋能量已經能夠使用,只是還有些生疏”
他當時只注意季汀白的身體狀況了,壓根沒有分給蘭斯一點注意力,這些還是加勒在蘭斯醒后匯報上來的。
季汀白松了口氣“修復好了就成,這對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他坐起身,想要下床,割裂般地頭疼后知后覺傳了過來,他這才意識到,原來斬斷精神力,還有這么嚴重的后遺癥。
腦袋里像是有一根鋒利的弦,隨著他的動作轉動割裂著他的精神,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閣下,你這是”
尤里賽斯被這一幕嚇到了,季汀白的臉色比剛醒來的時候難看多了,他生怕這是又發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中,卻不敢觸碰。
季汀白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種不適,他向來是一個忍耐力極強的人,先前只是沒做好準備,等他適應了,那些疼痛也就在他的忍受范圍。
“我沒事。”季汀白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再次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看了眼窗外與失去意識前一般無二的天色,問道“現在是什么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