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珩的檢查方式與季汀白不同,他使用的是精神力感知,沒有季汀白的精神力觸絲深入,但他這個方式有一個獨到之處,就是可以放大檢查對象的蟲紋能量波動。
此時聞珩一臉凝重地感知梁劍身上的蟲紋能量,季汀白的手不自覺地攥緊,直覺告訴他,這次他們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聞珩檢查過梁劍的之后,沒有停手,又去檢查了萬興文的,約摸過了半個小時,他放下手。
季汀白立刻上前追問“聞珩,怎么樣看出來什么嗎”
聞珩搖了搖頭“他們身上已經沒有蟲紋脈絡了,蟲紋能量殘留也無法檢測出來。”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像是在組織措辭,表情也有些猶豫。
季汀白直接開口“聞珩,不用顧慮,把你了解的都說出來。”
聞珩這才謹慎開口“我覺得,他們現在更像是殘留雌蟲骨翼的雄蟲。”
只有雄蟲才會沒有蟲紋,而梁劍萬興文他們,現在就是這個狀態,他們身上的蟲紋不見了,不是表面的蟲紋破損,是連皮下蟲紋能量運行的軌跡也消失不見,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可這樣又怎么可能呢
一個雌蟲,怎么會蟲紋破損如此嚴重呢在見到這兩位雌蟲之前,尤里賽斯是季汀白見過的蟲紋破損最嚴重的一位,哪怕是現在,他也只是修復了對方身上部分破損的蟲紋,有一部分仍然沒有把握。
他不由得看向了展卓君“雌父,這兩位雌蟲,他們是怎么受得傷,能詳細說說嗎”
先前展卓君已經給季汀白講過大概,涉及到任務的一些細節,他并沒有往深了講,但此時,看到季汀白和另一位蟲紋修復師的反應,他開始有些不安,擔心自己不遠萬里跨過數萬光年,卻沒有辦法救他們。
看到季汀白滿眼期待地看著他,展卓君深吸了口氣,開始回憶起來。
“我們是在一個非常古老的原始星球上執行任務,里面的很多生物都還未進化,保留著最原始的生物特征”
“梁劍是被一種具有腐蝕性的藤蔓攻擊了,藤蔓是深沉的墨綠色,上面有一朵巨大的紅色花朵,看著就跟普通的植物沒什么兩樣,但那其實是它捕獵的一種狀態,每當有生物經過時,它就在伺機蟄伏,沉其不備,花朵化作血盆大口,將其吞沒。”
“梁劍當時走在最后,被藤蔓抓住機會,直接吞了進去,花朵內有鋒利的口器,腐蝕性的黏液哪怕我們將他救出來的時候,已經第一時間門進行了清洗,但他的身上還是開始紅腫,但那個時候,他的蟲紋還沒有被腐蝕,是在后期才有了一些征兆。”
“至于萬興文,他是在跟一種變異兇獸戰斗時受傷了,然后森林里的一種透明微生物就順著傷口鉆了進去,后來我們為他進行了放血處理”說到這里,他指向了萬興文手腕上的猙獰傷口。
季汀白看過去,果然這一處最為嚴重,腐肉掛在上面,幾乎可以看到白色的骨頭。
“等我們完成任務后,回到接應的飛艇上,第一時間門就讓他們使用了治療艙。”展卓君回憶起,當時他們一起回到首都星第二軍團駐地的場景,心下忍不住也有了一絲懷疑。
“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可以不用攙扶就行走了,但他們的蟲紋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就被送到了蟲紋修復師協會,由專門的修復師進行修復,等我再見到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這下,不僅展卓君有所懷疑,就連季汀白也懷疑是不是他們在蟲紋修復師協會遭遇了什么。
展卓君見此,連忙解釋“第二軍團和協會的關系其實很融洽的,我們這次執行的任務其實也與協會有關,協會應該不會故意損壞他們的蟲紋。”
展卓君其實是知道季汀白與協會的一些矛盾,但他身處的第二軍團,的確與協會關系密切,而他是說不出詆毀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