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賽斯第一次正眼看向了程修,不摻雜任何的個蟲情緒,他雖然失憶過,但此時的記憶力卻很好,哪怕與那些殺手戰斗的時候,也能觀察入微,將那些殺手的特征一一記下。
他的聲音冰冷,吐字清晰,所描繪的內容分毫不差,至少程修在聽到他的描述后,已經將其中一個殺手的特征,與自己記憶力惡名昭彰的一個雌蟲對上了號,調查的時候,也就有了點方向。
“程首領,麻煩你了。”
程修挑眉,沒想到這只雌蟲還會說這種話,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不麻煩,閣下的事就是我的事”
尤里賽斯的臉色瞬間變得暗沉無比。
之后,季汀白就去了酒店經理給他安排的房間,展卓君堅持要守著他,生怕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又來新一輪的暗殺。
可季汀白覺得有些不自在,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躺在床上睡大覺,而展卓君在旁邊守著的場景。
他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畫面清除出去“雌父,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一路舟車勞頓的,一定沒休息好,我這邊有尤里呢,您就放心吧”
展卓君心下有些失落,但看著一直默默守著季汀白的尤里賽斯,也不好多說些什么,最終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房間。
等展卓君離開后,他又看向了聞珩“聞珩,這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離天亮還有五六個小時呢”
聞珩起身告辭“閣下,我就住不遠處,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啊”
季汀白表示一定,等送走了聞珩,他才看向一直默默守在一旁的尤里賽斯。
“尤里,把你的骨翼打開。”
尤里賽斯眨了眨眼,不明白雄蟲閣下為何會有如此要求,他還記得之前因為骨翼一事鬧出去的烏龍,此時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沒有那個意思,還是會忍不住多想。
此時見季汀白正盯著他,目光灼灼,他直接伸展出了骨翼,因為先前時間緊急,他的衣服早已被撐破,此時倒是省了脫衣服的步驟。
季汀白拿起酒店客房配備的醫藥箱,拿出一種燙傷藥走向了尤里賽斯,他還記得在被對方護著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沒在尤里賽斯身上看到這種傷口,猜測應在對方的骨翼上。
果不其然,骨翼一舒展開,他就再次聞到了那個味道,尋著源頭,他尤里賽斯骨翼外側發現了一大塊燒焦的痕跡。
骨翼上的血肉很薄,那處很久血肉模糊,幾乎深可見骨,幸運的事,這種傷并沒有損及骨翼上的蟲紋。
看到這么嚴重的傷時,季汀白還嚇了一跳,他看向尤里賽斯,發現雌蟲臉上有心虛一閃而過。
季汀白抱怨的話頓在嘴邊,突然無法說出口,他嘆了口氣,扯過了尤里賽斯的骨翼,開始為他上藥。
整個過程中,雌蟲眼睫低垂,一言不發,像做錯了什么的大狗狗,無人知道,他眼眸里的偏執瘋狂,在被觸碰骨翼時隱忍克制
“好了,你把骨翼收回去吧”
尤里賽斯依言將骨翼收回了身體內,季汀白這時才注意到對方身上的血污,他的臉頰上,身上,手上,都有被濺到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