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把那個藍色盒子里面的藥劑拿出一支,喂給梁劍。”
尤里賽斯依言照做,他并不知道雄蟲閣下是何時又在里面放了藥劑,但他打開的時候,正好發現兩瓶與上次對方讓自己拿的那個一樣。
這大概是某種緊急修復身體的藥劑,也不知道雄蟲閣下是從哪里弄來的,他記得在他剛認識季汀白的那天,身受重傷生命垂危的他,就是被這種藥劑救回來的。
突然,他手中動作一頓,似乎聽到了某種絲絲聲,類似于意識到那可能是什么的時候,他猛地睜大了眼,“閣下”在他出聲的時候,已經迅速轉身朝季汀白撲去。
季汀白剛聽到尤里賽斯緊急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一下子撲到了地上。
在他落地的那刻,躺在手術臺上的梁劍猛地吐出了一口含著血肉的血沫,后背上頃刻間門炸出了一團血花。
季汀白只聽到了一聲爆炸聲,緊接著就有溫熱的東西濺到了他的臉上,他艱難的從尤里賽斯身下伸出手,沾了些臉上黏糊糊的東西湊到眼前一看,意識到那是什么的他,瞳孔猛地放大,眼睛失神地盯著同樣被濺到東西的天花板。
那是碎掉的血肉啊
梁劍身上的蟲紋爆炸,相當于一場自爆,只是季汀白重繪的蟲紋地方比較小,因此,爆炸的沖擊波并沒有那么強烈,至少連昨晚那個殺手雌蟲自爆時一半的能量沖擊都沒有。
可哪怕如此,尤里賽斯距離爆炸最近,又拿自己整個身體護著季汀白,他的后背還是被不可避免的炸得血肉模糊。
皮膚堅韌的雌蟲,也只有在紋刀和同類自爆的沖擊下才顯得不堪一擊,背后的疼痛燒灼著,但尤里賽斯眉頭都沒有皺半分,他面帶擔憂地看著季汀白“閣下,你沒傷著吧”
情況緊急,他并沒有來得及張開骨翼,只有身體最原始的本能,那就是撲過去護著他,并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場爆炸中受到怎樣的傷害,他在乎的只是,自己有沒有將雄蟲閣下護得安全無恙。
季汀白仍舊失神地看著天花板,在尤里賽斯地急聲呼喊下才稍微回過了神,他看著對方關切的眼神,張了張嘴,聲音艱澀“尤里,你去幫我看看,看看梁劍,他還好嗎”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顯然已經預料到最壞的結果,可仍然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現實。
“好。”尤里賽斯將季汀白扶起身,才轉身去看梁劍的情況,盡管已經知道希望渺茫。
季汀白卻在他轉身之際,看到他的后背血肉模糊一片,那是剛才爆炸的沖擊波造成的啊,哪怕如此危險,他卻是第一時間門沖過來護著他,一如以往的每一次,想到此,他看向尤里賽斯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覺間門,發生了改變。
尤里賽斯看到梁劍的后背被炸出了一個血洞,他的內臟也已經被炸的粉碎,只留下一層胸骨掛著的皮肉,他的心頭便是一緊,不敢想象季汀白看到這幅場景會如何反應。
他不敢回頭,將手悄悄地放到了梁劍的鼻端,果然已經沒了呼吸
他悄悄地收回了手,卻不知怎么告訴雄蟲閣下這個殘忍的事實,他是一個那么善良的雄蟲,若是他知道因為自己的重繪蟲紋,才導致梁劍這樣,恐怕會被自責淹沒。
可他不知,他的動作全被季汀白瞧在眼里,季汀白的心里如壓了一塊巨石,不斷地往下沉,他快要被壓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