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白猜測,那位宋姓雄蟲,應該就是宋離的祖父,圖瓦爾大師的唯一徒弟。
最后兩頁心得總結,就相當于是這本手札的目錄,將手札里幾大部分的重點內容區域劃分的清清楚楚,季汀白還在上面看到一段特殊的話。
圖瓦爾大師用俏皮的語氣寫道
“我知道你肯定在為沒有重點發愁,等你看到這里的時候,可別怨為師沒有告訴你哦,我都說過不少次了,凡事要懂得變通,要多開拓思路,正的不行咱們就來反的,不要那么死板嘛”
看到這些話,季汀白發自內心的,露出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在這些話里,他仿佛窺見了那位大師和他這唯一的弟子之間的相處模式。
本以為在外面被萬蟲敬仰的圖瓦爾大師,會是一位比較端方持重不茍言笑的嚴師,原來他私底下卻是一只那么有趣的蟲,而他的徒弟,卻是恰好與他相反,才是嚴謹內斂的那一個。
因為這些話,季汀白仿佛也與那位大師拉近了距離,隔著時空體驗到了大師當時的心境,不得不說,有這么一位師傅,實在是一件幸運之事,所以后來圖瓦爾大師失蹤之后,他的徒弟才會耗費心力,用盡畢生尋找吧
季汀白按照圖瓦爾大師總結的重點區域劃分,直接就鎖定了有關蟲紋重繪的部分,他現在迫切的想要查驗一番,自己的那次嘗試的過程中,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圖瓦爾大師在后期一直致力于研究蟲紋重繪,因此,這本手札上大約四分之一的內容都是記錄有關蟲紋重繪的,將近二百頁。
季汀白從最初的開始看起,上面記錄了圖瓦爾大師如何產生這個想法,到提出這個概念,再到如何去動手實驗。
上面重點詳細記錄了他動手的三個實驗,但無一例外,皆以失敗告終。
那三個自愿參與實驗的雌蟲,雖然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因為他們身上的蟲紋破損太過于嚴重,已經危及到他們的生命,又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最終也早早地去了。
季汀白看得心里唏噓不已,哪怕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水平很難成功,可在看到圖瓦爾大師同樣失敗后,他心里的愧疚也沒有消減半分。
一切只因為,那個記錄著慘痛失敗的冷冰冷數字背后,都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
季汀白看書速度很快,又對蟲紋重繪有著不斷時間的研究,甚至于他研究的很多理論知識都來源于圖瓦爾大師公開的那些,因此這個看似晦澀難懂的蟲紋重繪部分,他看得津津有味。
手札上的理論被公開的部分,是圖瓦爾大師自己經過實驗證實了的,雖然至今仍然沒有一例真正蟲紋重繪的案例誕生,但對于修復蟲紋來說還是大有裨益。
因此,那些理論作為蟲紋修復師協會的機密,被上次系統給打包帶了回來,季汀白也才有了研究的機會。
此時再看手札,才發現圖瓦爾大師的想法有多奇妙,那些因為沒有證實可行性,并未公開的理論,也對他啟發良多。
季汀白沉浸在這些奇思妙想里,甚至找了筆記本去記錄他的心得體悟,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遙遠的天際亮起了魚肚白,天快亮了。
此時的他熬了一夜,情緒又大起大伏,再加上前天夜里也是整宿未睡,但本該疲倦的他,卻是精神頭十足,除了眼瞼下方有些黑眼圈罷了。
季汀白戀戀不舍的放下筆,將那本筆記珍而重之地放在了抽屜里,然后去了浴室洗漱。
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然神清氣爽,就連眼瞼處的黑眼圈都讓他奢侈的用初級恢復藥劑給消了。
由于他的店鋪出了問題,因此這兩天并沒有別的顧客到訪,唯一的顧客,也只有秋庭軒這么一位。
可他現在的狀態,也不知道能不能幫程元霜查看,先前聽說,程元霜的狀況也很是古怪,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