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季汀白既然已經重繪蟲紋失敗過一次了,再有第二次,其實也說的過去。
最重要的事,現在蟲紋修復師界,不會允許有協會之外的能夠重繪蟲紋的修復師存在,哪怕是協會內部,這個第一蟲的資格,都要擠破了頭。
他非常欣賞季汀白的才能,心中已經將對方當做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他隱隱有個預感,總有一天,他和季汀白會站在蟲紋修復師大賽上,爭奪年青一代最出色的蟲紋修復師的榮耀。
因此,聞珩在心里安慰自己,他這么做是為了讓季汀白走得更遠,也是為了讓協會減少對其的關注力。
只這么想,他心中的愧疚便消減了不少。
聞珩將自己收拾了一番,確保自己看起來跟以往一樣看起來蟲畜無害,這才走出了房門。
他敲響了隔壁加勒的房門,準備和他一起去季汀白的店里,出乎意料的,最近那只一直緊跟著他的紅發雌蟲,竟然沒在酒店房間,他也沒在意,自己溜溜達達地下了樓。
聞珩是過去季汀白的店里吃晚飯的,一般除了早上時間緊,他和加勒中午晚上都在店里用餐的,時間久了,他也已經習慣了那個熱鬧的氛圍。
到了店里的時候,還不到晚飯時間,果不其然,他在店里見到了紅發雌蟲加勒,沒多久季汀白也從房間出來了。
聞珩笑著走上前“閣下,您這一天研究的怎么樣了”
季汀白保守地回答“已經稍微有點眉目了,還需要點時間驗證一番。”
他說著含蓄,聞珩卻能從他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猜出,應該是已經取得了不小的進展,心中再次為季汀白的天賦感到吃驚,面上卻是笑容愈發深了。
季汀白笑著和聞珩談著些有的沒的,聞珩想從他嘴里問出更多的細節,卻被他四兩撥千斤的給搪塞過去了。
沒多久,展卓君就叫他們吃飯了。
季汀白能感覺出,這幾日展卓君在盡心扮演一位好的雌父,從衣食住行對他進行了全方面的關心,這種感覺,讓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的他,很是新奇。
這段時間他比較忙,跟展卓君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能夠拉近彼此關系的唯有飯桌上了,因此他也毫不介意,在飯桌上和展卓君進行一場父慈子孝。
聞珩今晚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心里也稍微有些不安,他將這種心理因素歸結為接下來要做的事。
突然,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今晚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從前跟著季汀白形影不離的那個丑陋雌蟲,居然破天荒地不見了身影“閣下,您的助理尤里先生呢”
他這一句話,讓在場的幾只蟲都轉頭看了過來,加勒是知道尤里賽斯是有重要的事外出,就連展卓君也知道一些,故而只有聞珩毫不知情。
季汀白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有此一問,輕描淡寫地笑著解釋“尤里,他出去了,我有點事讓他辦。”具體是什么卻沒有說了。
聞珩還想再仔細問問,見季汀白又去跟展卓君說話了,只好閉緊了嘴巴,畢竟他作為一只雄蟲,一直也沒跟尤里賽斯這只丑陋雌蟲打過交道,再追著問難免起疑。
他表面上一派淡然,看不出什么,心中卻在思索,季汀白會有什么事讓那只雌蟲出去辦,會不會是有關于對方進行的重繪蟲紋研究
那只雌蟲對季汀白的占有欲,他一切都看在眼里,本來還想著找機會除去對方呢,奈何一直沒有機會,此時對方落單,卻是正好送上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