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水被飛船內部的凈化裝置很快過濾了去,尤里賽斯震了震骨翼上面的水珠,將其收回了體內。
“多謝。”他看向了瓦爾丁。
瓦爾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其實沒做什么,雌蟲的皮膚堅韌,很少受傷,因此他們這里連普通的治療外傷的傷藥都沒有。
“不知您是否有通訊器,我需要跟我的家蟲報一個平安。”在尤里賽斯心里,他說季汀白合法收的雌奴,他們就是一家蟲,哪怕季汀白并不讓他稱呼他為雄主。
現在早已經過了約定好的時間那么久,雄蟲閣下一定會很擔心他,而他還沒有及時完成任務回去,不知那里怎么樣了,還有聞珩,有沒有對閣下不利。
瓦爾丁聞言面色漲紅,作為貧民窟出身的他,沒有朋友也用不到那個“實在是抱歉,我沒有通訊器。”
尤里賽斯只能壓下心里瘋狂涌上來的焦躁,禮貌的和瓦爾丁說了謝謝之后,進了他的房間。
房間狹小逼仄,卻有一扇透明的玻璃,從這里他可以看到窗外無垠的星海,此時已經到了晚上,不知道雄蟲閣下沒有等到他,又聯系不上他,會有多著急。
bx06材料安安靜靜地放在了包里,為了保護這個材料,他在被擊中的那一刻,將背包緊緊護在了懷里,也因此,他的腹部遭受了嚴重的輻射。
在此之前,他的腹部并沒有蟲紋破損的地方,此時他卻可以從上面的焦灼感中感受到,上面的蟲紋應該是出了問題。
他稍微嘗試運轉了一下那處的能量,果然,滯澀疼痛,他的唇角溢出了一抹苦笑,恐怕回去之后,又要勞煩雄蟲閣下幫他修復蟲紋了。
他現在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陰差陽錯達成了留在雄蟲閣下身邊的目的,也不知,此時雄蟲閣下在做些什么。
季汀白完成了重繪的最后一刀之后,紋刀徹底在他的手中潰散,他用一只手撐在操作臺的邊緣,借力不讓自己倒下去。
他現在整只蟲就像是被水洗過的一樣,身上的白大褂都被汗水浸透了,額前的黑發,也被汗水打濕。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尤里賽斯在他身邊的時候,有多么體貼入微,至少,不會讓他被汗水沾到了眼睛。
這是自梁劍事件之后,他第一次拿起了紋刀,做的還是重繪蟲紋這種從未有蟲做過的事,盡管已經克服了這種心理問題,但真正重繪的時候,他心里的壓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好在,他全都一一扛了下來,在重繪的過程中,他也找到了與程元霜更為貼切的蟲紋脈絡,一如他在系統空間模擬的時候那樣,完美的復刻了他的模擬過程,在紋刀潰散的前一刻,徹底完成了程元霜左手手腕和手肘這兩大蟲紋的重繪工作。
至于結果如何,就要看程元霜的生命體征數值會不會再下降了。
季汀白站起身,伸手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居然已經過了晚上十點。
手術室是全封閉的無塵間,并沒有窗戶,明亮的燈照著,他也看不出時間,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用了整整七個小時。
等他推開手術室的門,入目的是一張張關切的臉,展卓君,加勒,秋庭軒,甚至還有聞珩,全部都在等著他。
秋庭軒顯然是一直等在門口,見他出來,連忙出聲詢問“汀白,元霜怎樣了成功了嗎”
他急切的聲音里透著些許小心翼翼,季汀白注意到他一向整齊的黑發,也被揉的亂成一團,也不瞞他“應該是成功了。”
成功二字出口,讓在場的幾位蟲族的表情瞬間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