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北”
“笨蛋卷毛貍貓,他們是沖著殺你來的。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的話他們也不會找上你,所以”
北小路真晝翻看著殺手的手機,找到他撥出的上一個號碼。簡單的數字就像是催命符一樣,如果說有什么組織忽然要殺他的話,除了躲了幾年的家族他也想不到第二個。
因為松田是警察,有恩怨的炸彈犯就算了,偷梁換柱瞞天過海也要殺人顯然不是符合常理的做法,想來想去只有可能是被他連累了。
他說“我會跟他們聯絡,至少讓他們先停手。”
松田完全沒抓到重點的樣子“什么笨蛋卷毛貍貓那是什么稱呼啊你這家伙”
“松田”北小路真晝深吸一口氣,喊。
“好好,小朋友,你要跟那種組織交涉,然后呢你有什么把握讓他們束手就擒,或者來警視廳自首”松田已經用上了哄小朋友的語氣,雖然他知道電話對面的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躲在門后的小孩了。
北小路真晝的聲音很低“我有辦法。”
就像以前一樣、像那個時候一樣,反正無論什么都會有辦法的,區別只是想不想去做而已。老師說過的,只要想,就沒有不能
松田陣平忽然說“阿北,你不能賭我會活下來,是吧”
“難道你要我看著你死嗎”北小路真晝幾乎是吼出來的,“如果不是我的話,事情根本就不會到這個地步”
“是啊,我也一樣。”松田陣平說。
北小路真晝花了好幾秒才理解松田的意思,未知的敵人、不知道在哪里的炸彈、可能被殃及的普通人,松田不想去賭這樣的可能。
四年前推開他家門的那個帶著煙味眼里寫著要復仇的松田陣平回到他眼前,就像那時候從走廊里吹來的冷峻的風,毫無溫度,又溫暖至極,如同燦爛盛大的正午的太陽,遙遠又觸手可及。
對他來說,這樣的顏色過于耀眼了。
“我”
話剛說了一個音節,背后的風聲就讓北小路真晝警惕地轉身,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的殺手握著槍砸過來,他面色猙獰,血順著脖頸流淌到肩膀上。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現在的你已經沒有那種能力了吧”
殺手捂著腦袋,咧開嘴角,仿佛為自己壯膽一樣強調著他的發現,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再次往北小路真晝這邊沖來。
還在通話的手機脫手飛出去,最后好像還聽到了松田叫他的聲音,饒是北小路真晝剛才閃避夠快也被打中,現在他捂著手臂看向依舊亮著的手機屏幕,聲音也沉了下來。
“剛才我應該多踹兩腳的。”
北小路真晝閃過殺手的襲擊,反手握成拳就砸在了對方臉上
拳頭跟身體接觸的悶響和被揚起的灰塵讓寂靜的倉庫重新熱鬧起來,敞開的門外還是湛藍的天空和靜止的摩天輪。
這場戰斗爆發得迅速又激烈,兩個人在陽光照不到的倉庫里互毆廝打,殺手終于找到機會將槍上膛,剛才沒這么做就只是不想被北小路真晝發現,但下一秒這把槍就被踹飛出去,檔案里“幾年沒出門毫無戰斗力”的目標比他預想的要能打很多。
不,能打太多。簡直出乎他的意料。殺手終于搞清楚自己踢到鐵板上了,不久前他能放倒這家伙絕對是因為目標狀態不好,就這反應力和戰斗力讓他一個人來殺那個組織怕不是來跟他開玩笑的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殺手在被踹到墻角的時候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不甘心地問。
北小路真晝根本就沒回答,這會兒他得快點解決殺手跟松田解釋,他抬腿用膝蓋狠狠頂在殺手的腹部,但對方好歹也是職業殺手,就在這一瞬間找到機會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