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摸不著頭腦,難得自己想起來現代社會還有手機這么方便的東西,真正想用的時候卻不知道放到哪去了。
但想了想應該是還在家這段時間門他的身體都睡在海野正人那里,所以要聯系其他人還是得回去一趟。他準備往回走,但還沒轉身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真夜,「今天」已經過去了。不是說好了去找慎吾嗎”
濕漉漉的頭發貼在他的側頸,阿里高特從背后把手環在他的脖子上,就像當初沒離開過那樣跟老同學抱怨不,還是有點黏糊糊的,北小路真晝完全不適應他這樣的說話方式。
跟過去的“北小路真晝”相去甚遠,跟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的曾經都完全不同。
“我有事耽擱了,醫生還好嗎”北小路真晝想把阿里高特的手掰開,但在低頭的時候就看到那雙手上的血,血還沒干,風把那一絲絲的腥味吹走。
“別回頭。”阿里高特把血抹在了北小路真晝臉上,就保持著原本的動作,一邊嘆氣一邊說話。
“老爸他啊,剛才被警察叫走了,明明是來救人的,結果因為來的時候病人已經死了就被家屬恨上你說做醫生到底有什么好的,他總是那樣,說著要幫助所有人,結果呢還不是差點被人給殺掉。”
“”
北小路真晝知道這段話說的不是醫生的事。
他聽阿里高特抱怨,從醫生那時候到更早的時候,直到正在巡邏的警察注意到站在陰影里的他們兩個人,北小路真晝搖搖頭表示這里沒什么事。
要是警察再近點,就能看清阿里高特手上的血了。北小路真晝看著巡邏的警察遠去,說“你殺人了。”
“當然,”阿里高特說,“為你殺的,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那種人,我就幫你殺掉嘍。”
“”
“就跟那個醫生一樣。真夜剛才要是把我交給警察,馬上就可以抓住某個正在被通緝的在逃罪犯,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
“別再殺人了。”北小路真晝閉上眼睛,“真晝君,別再這么做了。”
電話鈴聲在寂靜的黑夜里響起,阿里高特這次終于收回手,伸了個懶腰,有點不高興地去看到底是誰打來的電話,一邊看一邊說
“不行啊,現在的我不工作肯定會被干掉的啦,就跟真夜你以前一樣,放心吧,既然你想金盆洗手,這種事就交給我做好了。我肯定不會再讓你親手殺人。”
不,你正在殺死“現在”的“北小路真晝”。
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被從看似平靜的自欺欺人的日常里推出去的人也沒想好到底應該怎么面對過去的友人,北小路真晝看阿里高特本來想掛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又頓了頓,相當不高興地鼓起臉來,然后對他說等會兒哦我去接個電話。
那個備注很長,是“怎么還不快點去死的組織專用捕鼠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