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想起自己的上級海野正人這段時間以來不同尋常的舉動,還有對黑田疏遠甚至于略帶敵視的態度,即使再怎么覺得奇怪,他也按照上級的方針行動但他還是栽在了組織派到公安的臥底手里。
比起身在暗處的組織,往警察系統里插人要容易得多,這也是臥底工作要相互保密的原因之一。
一個人的存在不可能毫無痕跡,諸伏景光也曾以其他身份活動,從各種蛛絲馬跡里被推理出“警察臥底”的身份也不無可能,但現在更重要的是降谷零的身份似乎沒有暴露,而讓降谷零來殺他又隱約暗示零被懷疑的可能。
諸伏景光知道自己的同期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在降谷零再度開口前,他就半笑不笑地說“琴酒,你知道我和波本的關系,真要讓他送我走”
事已至此,zero,你別無選擇,必須動手。
琴酒沒回答,也沒轉身,手已按上風衣里的槍,說話的對象卻是另一個人“波本”
波本,你別無選擇。
降谷零,你別無選擇。
他只是愣神了很短暫的一瞬間,短到會被所有人當做是在這里看到這群人的錯愕,波本做出有點煩悶又無奈的表情,一邊嘆氣一邊跟琴酒說清理叛徒可是你的活,我才剛被綁架到這里,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給我下套
波本說著往這邊走,把叫做降谷零的存在攪碎連同回憶一并壓在記憶深處,留在表面的只有組織的代號成員波本。
琴酒抬眼看他,冷笑著說你真的被綁架
“從里面得到點有趣的情報,你想知道嗎,琴酒關于長生不老的寶石的秘密。”波本甚至沒去看蘇格蘭,他想自己還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來做準備就像那時候他看到松田所在的摩天輪爆炸一樣,他以為自己早就做好準備接受任何一個臥底都有可能暴露且死亡的結局。
只需要幾秒鐘,幾秒就可以,他還能趁這個機會想想怎么才能翻盤,公安里的臥底,啊,原來是他們這邊的人泄露了消息。
琴酒好像對此不感興趣,只是說不愧是朗姆喜歡的那類人,都對這些東西樂此不疲。
“還有,我讓你帶的人呢”
“你說斯洛伊他說去找熟人玩了。”波本聳聳肩,沒有將是他把斯洛伊丟開的事實說清楚。
不過,沒記憶的小孩哪來的熟人而身為組織的代號成員,又哪里來的警校同學呢
波本把降谷零掩埋在最深的角落里,反手握槍,已經做好了決定。
“琴酒,既然你說”
槍聲打斷了他的話
開槍的人是剛才沒什么動作、現在忽然動手的諸伏景光就在降谷零的身影擋在他和伏特加面前的一瞬間,諸伏景光開槍擊倒了一直警惕著他的愛爾蘭
與此同時愛爾蘭也立即反擊,諸伏景光手臂中了一槍,但依然以相當冷靜的態度穩住開槍的手,將愛爾蘭的腦袋打穿。
他將槍口轉過方向,對上降谷零的目光,毫不猶豫地對著降谷零扣下扳機。
“”
子彈擦過降谷零的肩頭,帶著淋漓的血和微不足道的痛感將名為波本的外殼擊穿,倏忽間能看到的,就是諸伏景光那“快點動手”的目光。
降谷零想,景總是會先做出決定,這次也是這樣。
他們不會犯錯。
降谷零的槍口對準了諸伏景光,然后,他用盡一生的力氣按下了小小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