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天有點熱,太陽明晃晃的掛著。在擂缽街很少能看到綠意,廢墟礫石倒是隨處可見,周圍的建筑也不高,能遮陽的陰影很少。
頂著大太陽一路走回診所,鶴見川流額頭也冒出些細汗,他側頭看了眼清爽一點汗都沒出的太宰治,有些奇怪和納悶。
太宰治走的很快,鶴見川流一分神的功夫,人就已經走出一大段距離,他抬手抹掉快流進眼睛的汗水,速度加快追了上去。
快到診所,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穿著淺灰色武士服的男人從診所出來,對方發色是顯眼的銀白,耀眼的陽光下邊緣似乎都籠罩著一層淡淡光暈,他腰側好像佩了一把武士刀。
只是距離有些遠,那人又走的快,沒能看清楚對方的臉。
鶴見川流望見從診所出來的人,驚訝的扭頭去問太宰治“誒,那個人太宰認識嗎也是來看病的”
太宰治瞇了下眼睛,摸著下巴搖頭說“沒見過,你要是想知道,回去問問森先生不就行了。”
他的確沒見過那個人,但從對方干脆利落的行動就能看出,銀發男人也不是個病人。
鶴見川流愣了下,頓時恍然大悟,點點頭跟著太宰治跑進診所。
森鷗外對他們突然出來感到有些意外,他站在辦公桌旁,手里拿著一沓紙質資料,聽到推門的動靜詫異的回過頭。
在看到是他們后,暗紅的眼瞳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料到會是他們,或者說森鷗外以為推門進來的是剛剛離開突然折返回來的人。
雖然他臉上的表情遮掩的很好,但那一絲飛速掩去的情緒還是被太宰治瞧了個正著,他心里對剛才那個銀發男人的身份愈發好奇了幾分。
鶴見川流沖進廚房倒了杯水,滋潤過冒煙的嗓子后,他走到森鷗外旁邊好奇的瞄了眼他手里的資料,密密麻麻的字讓他頓時沒了想一探究竟的心思。
他挪開視線,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男人,問道“森醫生,剛剛離開的銀發男人也是病人嗎”
這就是太宰治心里雖然好奇但卻不主動詢問的原因,因為總有一個比他更好奇且更好糊弄的人,會幫他問出心里的問題。
太宰治懶散的斜躺在沙發上,手肘撐著沙發扶手,倚著下巴看向辦公桌前的兩個人。
森鷗外絲毫沒有避開鶴見川流的意圖,動作仍舊不緊不慢的收拾,在聽到他的詢問時也沒有露出半分破綻。
穿著白大褂的黑發青年笑容溫和的搖搖頭,說“不是,他是來交易情報的。”
雖然森鷗外在擂缽街開的是家黑心診所,但他也兼職情報販子,遇到付不起醫藥費的病人還會好心的讓他們用情報來支付。
理所當然的,診所也是一個情報交易點。
鶴見川流了然的點點頭,得到答案也就不再細究,他摸摸肚子對中午吃什么更加關心。
太宰治聽到這個答案,垂下了眼睫,細碎的黑發遮擋住他的眼睛,他思考的同時耳邊傳來鶴見川流和森鷗外討論午飯的聲音,接著說話聲轉移到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