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沉著臉,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最終他一咬牙拿上手機去敲庫拉索的辦公室門。對于他的到來,庫拉索顯然有些訝異,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十指交叉,看著面前隱隱帶著討好的波本。
安室透進門后沒有立馬說明來意,他知道之前跟著鶴見川流去壽司店的事情在庫拉索這里還沒有翻篇,所以拐著彎說了一番廢話,眼看庫拉索有些不耐煩了才話題一轉提起蘇格蘭的事情。
波本勾著唇角,笑容里帶著一絲討好意味“我聽說萊伊跟蘇格蘭的關系很好,既然蘇格蘭是臥底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了,抓捕行動我們情報組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
黑衣組織往年不是沒有抓過臥底,但這一次的事情跟以往有微妙的不同,庫拉索作為朗姆酒的心腹,她很清楚蘇格蘭暴露身份的原因。
在知道探查朗姆身份的人是蘇格蘭時,庫拉索還以為是看錯了,情報上寫的是波本而不是蘇格蘭。但在她冷靜下來仔細核對了一遍,順著線索摸到背后的蘇格蘭,在抓了幾個人問出蘇格蘭的身份,她就立馬把這個消息上報給朗姆。
朗姆那邊行動也很快,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讓琴酒帶人去抓蘇格蘭。
但事后庫拉索怎么也想不明白蘇格蘭從哪里知道的消息,從而去探查朗姆的身份,她一開始是有些懷疑波本的,因為鶴見川流只帶過他去過壽司店,但轉念一想如果波本身份有問題,他不會在被她針對且在組織里地位處于一個尷尬微妙的時候去進行這樣的一步險棋。
因為探查朗姆身份這件事只要一被抓到,波本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危險。
庫拉索心里對波本的懷疑降低了一些,但對蘇格蘭怎么懷疑到朗姆身份這件事上依舊想不通。而且因為這件事,朗姆對她也生出一些不滿,現在庫拉索想要彌補,抓到蘇格蘭就是最好的辦法。
庫拉索想到行動組琴酒的行事作風,恐怕只要蘇格蘭落到他手里就會被直接解決。
于是,庫拉索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抬眼看向站在辦公桌前的波本,“既然你這么說的話,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把蘇格蘭帶回來。”
凌晨一點,夜色寂靜。
靠老城區這邊的居民樓一片寂靜,濃重的夜色中,老舊建筑像是一只只蟄伏的獸,在昏暗的橘黃路燈映照下,邊界輪廓就有些影影綽綽。
粗重的喘息在黑暗中一掠而過,不重不輕的腳步聲順著半開的樓梯門往上,狹窄逼聳的樓道不是很干凈,渾濁的空氣從鼻腔吸入直達肺腑。
綠川光捂著手臂慌不擇路的來到這棟老舊居民樓的天臺,他躲在天臺門的視線死角一處連接樓下的熱水器旁,緊繃的脊背靠著灰撲撲裸露著水泥的墻角。
他呼吸略有些急促,額頭冒著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臉色也有些發白。
這是失血過多了。
綠川光咬著t恤下擺撕下一塊長布條,平日里穩的不帶抖的一雙手抖的不像話,他咬著牙給自己包扎。
右臂上臂因為躲琴酒的槍被擊中了,這一槍原本是瞄準他腦袋的。
包扎完,血液流出的速度明顯變慢了,綠川光喘了一口氣,拿起地上的槍拆下彈夾看了眼,里面還有五發子彈,他沉默了兩秒上好彈夾。
綠川光從外套內襯緊貼著胸口的位置拿出一部老舊黑色手機,摁亮屏幕給一個經常聯系的手機號碼發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