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拒絕,男人也沒多說什么,隨手將毛巾往旁一扔,繼續開自己的車。
迪恩搖下車窗,晚風灌入,他緊繃的精神逐漸緩解了下來。
他想起來了。
他的確是在開車去看球賽的路上,但他的車胎在半路上不知道被什么扎破了。隨車攜帶的備用輪胎被他借給了好友,導致他現在根本沒有新的輪胎可換。
路段偏僻,信號并不是很好,手機半天也沒打通,他只好帶著背包往更遠的地方走,期待能找到一處有信號的地方。
而這個卡車司機就是他在路上遇見的。
司機雖然邋遢又古怪,但他表示會帶他去不遠處的安布羅斯小鎮購買新的輪胎回來更換,迪恩答應了。
剛剛那詭異的夢境,就是他在這途中夢見的。
按理說這只是一個惡夢而已。夢境本身就是一種虛幻的東西,過多的探究都只是在做無用功,可他就是沒有辦法將這些從腦中甩出去。
那個歌謠,那些小孩口中的“他”,都讓他格外在意。
沉思間,車子已經駛進了小鎮,停在了加油站附近。
此時天色已晚,加油站燈火通明,透過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見里面的各種汽車備件。
迪恩內心一喜,推開門準備進去,卻驚愕的發現,門被上了鎖。他將雙手抵在額頭兩側,趴在窗戶上瞪著眼睛往里看了看,皺眉道“里面沒有人。”
“他可能去教堂了。”身后的卡車司機含糊道,“你可以在這里等等。”
“只能這樣了。”迪恩嘆口氣,想起自己還沒吃飯,便轉身問道,“嘿,這里的便利店在”
他未完的話忽然卡住,眼中黑光一閃,生銹的鐵鍬便“咣當”一下錘在了他的腦袋上。
腦袋和半拉身子都隨著這力道猛地向下一個趔趄,腦子嗡嗡響的同時,劇痛也席卷而來,迪恩身體晃悠著向后退了好幾步。捂著腦袋哀嚎。
卻是卡車司機撿起了一旁立著的鐵鍬向他發起了偷襲。
這攻擊來的太快,太猛,又太干脆,迪恩完全沒有反抗余地就被砍了半管血。
他跌在地上,慘叫出聲,鮮血順著額頭嘩啦啦淌,可求生的本能又讓他不住的往后退,掙扎著想要逃跑。
見他還活蹦亂跳,卡車司機再次舉起鐵鍬,準備再給他來一下時,一個聲音陡然響起。
“住手”
司機舉著鐵鍬的手頓時停在半空。
不遠處,頭戴棒球帽的男人匆匆跑來,一腳踹掉了他手里的鐵鍬,張嘴怒罵“你個蠢貨
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對他們的臉下手”
他匆匆跑到迪恩身邊,蹲下身,按住迪恩的掙扎使勁兒捧住他的臉,看了一眼,臉色更難看了“你毀掉了他的臉。你這個白癡,你毀掉了它”
被罵的卡車司機撓了撓頭,道“我想打他的腦袋,是他扭過了頭。”
男人聞言,扭頭又想罵這個蠢貨了。可就在他扭頭的這一剎那,緩過了些許神智的迪恩抬腳狠狠踹在了他的小腹上,直接將人踹了個大馬趴。
他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起來,瘋狂向著不遠處的卡車奔去。
只要跑進卡車他就安全了,兩條腿的總是跑不過四條輪子的。
迪恩奪命狂奔,然而上天卻像是在同他開玩笑一樣,在他的前方,冒出了一個戴著面具的長發壯漢。
壯漢正對著他,舉起了手里的剪刀,只等他自投羅網。
迪恩瞳孔陡然放大,他想停下,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體已經隨著慣性向前奔去,只能絕望地望著自己離那剪刀越來越近。
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