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是來送飯的侍女,可以是來倒馬桶的仆役,甚至可以是任江川,可以是曾全與龍學山。
一時間,人人都像陸銘,人人皆不可信任
終于,這一日,在周替宇得知了一個消息之后,他徹底坐不住了。
“我爹派人來救我了對么”
“人在哪兒”
“幾個四品”
城主府主廳之內,頭發散亂滿目血絲的周替宇抓著任江川的手,瘋魔般的吼道。
此情此景,讓任江川眼中閃過無奈。
沉吟片刻,任江川終于開口。
“人是來了,就在城外。”
“但城外有林王的人堵著,他們進不來。”
周替宇微微一愣,后立刻欣喜說道“進不來進不來也無關緊要,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說完看向了曾全與龍學山。
“兩位能護我到城外的,對吧”
曾全與龍學山對視一眼。
“此事我等肯定能辦。但在把殿下您送到您的人手上之后,事情我們就不會再管了。”
周替宇如同小雞啄米般點著頭“可以可以,這樣就行。”
任江川陡然一拍桌子,眉宇間閃過怒意“這樣哪里行這樣根本不行周替宇你給我冷靜點”
你出城,城主護送與人接頭,哪怕偽裝的再好事兒做的再隱秘,也終究瞞不過有心人。
說白了,此局你周替宇已經成餃子餡了。
人家林王的人,早就把風華城打造成了天羅地網。
你一出城主府就得露餡,反而躲在城主府中,方能有一線生機不過任江川也承認,這一線生機渺茫的可憐
然而周替宇卻顧不得這么多了。
他瘋了一般朝任江川吼叫出聲。
“冷靜,我怎么冷靜他想殺的又不是你你當然在這兒坐著說話不腰疼了”
“現在接應的人都來了,你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訴我怎么行”
眼淚頃刻間如同暴雨落下。
周替宇大哭道“你知道我這兩天是怎么過來的么你知道我這兩天是怎么過來的么”
“他來了他要來了我有預感,他要來了”
“他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是你可以是他”
說著說著,周替宇便開始顫抖,開始疑神疑鬼,瞳孔開始狂震。
很快,他目光通紅下定了主意。
“不行,我得回家,我必須得回家”
他用通紅的眼,看向任江川,再顧不得什么禮賢尊師了。
“我命令你,帶我回家現在,立刻,馬上”
任江川一句話不說,只是慢慢閉上了眼。
很快,他齒縫中崩出一字。
“好。”
下午,城主府大門開啟,三輛馬車從城主府中駛出,城衛軍與隱城主龍學山隨行。
車隊剛剛離了城,便分散成三個隊列,向三個不同的方向行去。
障眼法。
但只是小手段罷了。
誠如任江川所想,此戰到了現在,太子府方面已經一敗涂地,整個風華城乃至整個平原省都在林王一方的控制之中,所謂的障眼法,除了能騙自己外,毫無任何意義。
就在車隊出城后幾分鐘,另一輛馬車亦是出了城。
馬車前,端木晴駕車。
她目標明確,綴在了一支車隊的屁股后面。
大張旗鼓。
毫不遮掩。
又為何要遮掩
城衛軍們對端木晴也完全視而不見,只是遵照命令快速趕路。
大概十公里走過,隊列驀地停下了腳步。
做了簡單偽裝的龍學山輕嘆一聲,悠然開口“就到這兒了。”
他回首看向遠方。
便見遠方馬車停穩,端木晴對著他露齒一笑,又低頭看向身邊馬車,馬車中傳來周替宇隱隱哀求之聲。
“再送一段再送一段吧。”
龍學山慢慢搖了搖頭,他一句話不說,只是手一揮,城衛軍們便轟然轉頭,向城中折返。
一時間,那輛裝載著周替宇的樸素馬車,孤零零,形單影只。
遠方呼嘯聲驟起。
兩名中年男子凌空虛渡而來。
他們長相相同,是雙胞胎,一人紅衣一人綠衣以作區分。
太子府客卿,雙生魔,四品境。
兩人合力,可戰地榜強者
然而未等兩人抵近,佛號聲驟響。
天邊佛光涌現,新一任地榜第六,佛光普渡,了源神僧化光而來,攔在了雙生魔的面前。
天象短暫乍現,雙生魔瘋狂暴退,了源佛面殺心緊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