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結丹氣息轟鳴爆裂,血氣波動沸騰如油。
更多的筑基氣息從后方涌來。
林堂無力理會。
縱然燃燒生命乃至一切,縱然鬼王實力結丹墊底,也只能拖延,而無力顧及其他。
九華亦無力理會。
一人纏住五尊倀將已是極限,即便倀將實力暴降,九華亦沒有白啟那兩把刷子。
但對于陸銘等人來講,后有追兵,前卻無豺狼。
攔路的沒有倀將只有倀軍,而倀軍實力最高不過四品。
六欲天魔道的筑基修士都在身后,距離追趕上來還差老遠
更遠方血氣靈氣爆發,福大海與未知筑基交上了手,自然也無法理會陸銘等人。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眾人已經抵及車平及涼軍所在之處。
白啟、顏無雙、六成散人陡然駐足,立于車平身邊。
他們前方,倀軍暴動。
魔云子老祖有令,以最快的速度殺穿大涼山,殺入周國境內,行血祭之術。
他們身后,軍民倉惶。
即便是老弱婦孺亦是持刀提劍,哪怕戰心不堅卻也無法束手就擒。
鬼是來索命的,它們不接受投降。
陸銘短暫駐足,便聽耳邊響起白啟的聲音。
“走吧,趕緊走吧。”
目光偏轉看向白啟,陸銘便看到白啟盤膝坐地,服藥療傷,意圖以最快的速度恢復狀態。
可能察覺到陸銘目光掃來,白啟冷笑一聲,平靜開口。
“我兒之仇,你我沒完。”
“但我等你三品。”
仇怨無解。
但言而有信。
這就是白啟。
這等狠話讓陸銘咧嘴一笑。
“到時候,我會給你留個全尸。”
帶著張海、了空、與棺墩轉身欲走,了空卻誦念佛號,同樣不動。
他道“陸施主,貧僧亦愿于此地盡一份力,還請陸施主救下林王。”
這反而讓陸銘苦笑一聲。
“方丈可真是高估我了。”
了空面如金紙,卻仍舊和藹一笑“貧僧一直覺得,陸施主能化不可能為可能。若是林王之事,陸施主也無辦法,那想來便是命中注定,林王必死無疑了。”
這沉甸甸的信任讓陸銘無話可說。
但直到走遠了,陸銘也沒想到自己能用什么辦法救林王
他似乎真沒了空想象的那么神奇。
走入了大涼山,周圍已經見不到倀軍以及涼國平民了,前方須臾間有風刮過,緊接著那熟悉的靚麗身影,便憑空出現在了陸銘眼前。
扛著碩大的棺材,陸銘不便施禮只能咧嘴一笑。
“凌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凌縹緲同樣回之以笑。
一時間兩人皆是心有感慨,仿佛想到了那夜山廟,初見時的那刻。
但現在卻不是懷舊的時機。
陸銘將棺材放在凌縹緲面前,凌縹緲上前一步細細查看。
很快,凌縹緲眉頭一皺。
“五鬼凝棺之法確實能鎖生機,但無法療傷使林王痊愈。”
陸銘點頭,這個在預料之中。
“且還有個問題。”
“這棺材的力量正在消耗,它維持不了太長時間。”
盤算片刻,凌縹緲給出了一個數字“七天。”
“若無后續鬼氣供應,此棺只能維系七天時間。”
陸銘登時蹙眉。
七天一到,林王還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