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松林,已經不能行馬。
數名烏衣騎勒馬停下,卻并未下馬,大多數時候他們負責巡邏,這些日子卻專為迎客領路。
燕語忙不迭的從馬上下來,雙足剛剛落地,就感覺渾身酸軟,差點沒站穩直接癱軟下去,噯的叫了一聲。
謝傅關心道“怎么了”
燕語扭頭瞪了謝傅一眼,沒好氣道“沒事”
謝傅淡笑“這馬騎多了就習慣了。”
對于不經常騎馬的人來說,騎馬對屁股和大腿是一種折磨,而且剛才的白馬并沒配備馬鞍。
燕語心中暗忖,如果沒有你,你看我習慣不習慣,她八歲就跟小姐學習騎馬,馬術比起這些能弓善騎的烏衣衛也不逞多讓,還不是被他給摟了,能夾緊馬腹已經很不錯了。
謝傅破有深意道“不止騎馬,很多事情都需要習慣。”
燕語立即怒道“你想還想習慣,門都沒有。”
回想起剛才的場景,這會一顆心兒還小鹿般噗通噗通的跳,真是一言難盡。
幾名烏衣衛從勒馬就特別注意起謝傅來,這會見兩人如在打情罵俏一般,表情古怪,這燕語姑娘有這么好說話的嗎。
嗯,這名男子來歷大不簡單。
有位烏衣衛提醒一句“燕語姑娘,今日是初選的最后一日,馬上就要申時了。”
燕語啊的一聲“我們快點過去。”
一條寬敞坡勁,兩旁有些古藤香草。
過了一處門庭,便見一池,池水漣漪,依紅泛綠,池邊圍上一帶短短紅欄,修竹垂楊,還有些樹木雜花。
春色鳥鳴之聲傳來,令人塵襟盡浣。
謝傅心中暗忖,這才有點王閥的氣派。
“燕語,這就是春吟水榭嗎”
燕語瞧謝傅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笑道“這是得月亭。”
榭傅問“哪來的亭子”
“馬上就到。”
走了一會,只見一堆危石疊成高山,十多丈高,有如一峰。
兩人邁上數十級臺階,頂處有一亭子,名得月亭。
左右兩根柱子有一首楹聯寫著魄到中天滿,光分萬里同。
謝傅恍然大悟,立于此處,清風拂面,視線可以俯瞰四方,上可直望明月無遮,下可視池水映月,難怪叫得月亭。
燕語督促一句“快點,時間快到了。”
謝傅問了一句“還沒有到嗎”
“我走的還是捷徑,其他人不熟悉路道,還要迷路。”
下了得月亭,沒走一會,便看見一眾樓宇建筑,起巒錯置,華麗氣派有如仙家宮闕。
東邊有五間樓閣,高三層,最中間高似塔尖,兩旁參差,非閣非樓,畫棟飛云,一派氣象。
進了寬大門庭,更是內有乾坤,深邃空間驟展。
與東邊五間樓閣相對著的西邊,是一數十畝的湖池。
湖池中間有一座九曲紅橋,連著數十間的樓榭。
樓榭邊的竹階挺有十幾艘畫舫,均是錦纜牙檣,蘭橈桂槳。
燕語手指著那水榭介紹道“那里就是春吟水謝了。”說著咦的一聲“人呢”
謝傅也笑著咦的一聲“如此冷清,看來王家千金并不受追捧,竟無人前來參加招親。”
燕語斥道“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