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韻雪等了一會,謝傅并沒有開口,她又輕輕說了一句“那我走了。”
謝傅錯愕“現在嗎”
司馬韻雪只是微微一笑,她用輕輕而漸遠的腳步聲來表達她的離開。
出了閣樓,眼前一片漆黑,今晚連點月光都沒有。
身形如仙飛掠,消失在黑夜之中。
最近的你是我最遠的愛。
寂靜的閣樓,寂靜的臥室,夜在沉默。
謝傅從榻上起身,站在床頭靜靜站了一會,原來他如此害怕寂寞。
許久許久之后,謝傅輕輕叫了一聲小韻。
那俏皮又狡猾的笑聲并沒有傳來。
謝傅自嘲一笑,朝飛臺走去,腳下卻被絆了一下,用腳尖顛了顛,這個小韻啊,東西老亂扔。
謝傅能夠自己照顧自己,是對周圍環境的熟悉,以及敏銳的聽力來分辨周圍人物方位。
至于死物,他根本無從察覺。
王右通端坐在圓桌前,看著眼前清雅宛如仙闕的臥室,總感覺少了什么東西,毫無生氣。
輕輕的腳步聲遙遙傳來,王右通心頭悸動,瑩瑩燭光變得生動,室內諸物也生輝靈逸。
他明白這清雅的臥室少了什么東西。
仙闕沒有仙子,那還算仙闕嗎
腳步聲還未靠近,王右通目光就朝門口望去,似在恭迎。
一道白色倩影有若天降般就出現在他的眼前,白色的衣裙,純凈的如同一座雪山。
而她白俏的臉容也很冰冷,甚至比冰山給人的那份冰冷感還要強烈。仿佛直入骨髓,勝似雪山之巔。
她為什么不笑,為什么要如此冰冷。
二十多年了,王右通依然記得第一次看到她笑容時的動人模樣。
恍惚中,他的耳畔響起了那勝過銀鈴婉轉動聽的笑聲。
他也依然記得遇到她的第一眼,那一瀑烏發一彎細眉一抹紅唇高懸于云邊,那美麗形象讓整個神武峰都被掩蓋。
王右通心口怦怦博動,極度亢奮的眩暈襲上腦際,多么熟悉的悸動啊。
她就在眼前,似伸手可觸又遙不可及。
“二叔。”
司馬韻雪叫了一聲,就走了進來,舉止雍容大方散發著一種成熟風韻和高貴氣息。
兩鬢的發絲輕輕拂頰,更顯得風姿綽約,飄然若仙。
王右通已經是一方人物,慌拙得像個靦腆的小伙子,立即站了起來,恭敬道“大嫂。”
任何英雄人物都會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露出柔情的一面,他這又算什么呢。
眼前是他心愛的女人,卻又是她的大嫂。
然而這個女人在還沒有成為他的大嫂之前,他就愛上她了,
他感覺曹植與洛神的愛情在重演,但是他不會讓這種悲劇重演。
二十年前他就應該殺了王左達,不應該心慈手軟。
不然,今天這個女人就不會離他這么遠。
王右通敬道“大嫂,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