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清咳一聲。
清咳聲卻被屋內驟然傳出的“啊啊啊”聲所掩蓋。
這啊聲叫得十分凄離,緊接著就是鐘陵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趙夫人低聲說道“美琳,事已至此”
話未說完,林夫人卻愛女心切,腳下幾個疾步走去,直接推開房門。
如同鶴唳的一聲凄呼,一股水花就灑在林夫人的臉上。
林夫人看到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趙夫人只慢上一拍來到門口,也是驚呆了,又一股水花潑來,灑在兩位貴夫人的臉上。
只見鐘陵呆在浴斛里,微露香肩,謝公子衣裝完整,手拿著燭臺正往浴斛滴蠟,完全就不是她們早些時候所想象的畫面。
林鐘陵見母親和趙夫人驟然闖進來,驚得脫口一聲“母親”
這時熱蠟剛好滴中林鐘陵香肩,林鐘陵吃痛,雙手胡亂拍水,又朝門口兩人灑來一股水花。
兩位夫人倒是機靈,稍微移動玉足,躲了開去,不然又要被灑一臉。
看著滿地水跡,暗啐一聲,拿出絲帕抹干臉上的水跡。
林夫人一臉冰霜,厲聲問道“怎么回事”
林鐘陵一臉窘迫,心中五位雜陳,這怎么說啊,說不清楚啊,說我本來想戲耍玩弄他,反而被他威脅玩弄。
誰知道看上去正正經經的一個人,竟是這么混蛋這么禽獸這么變態
哎呀,沒臉見人了,連林鐘陵都感覺沒臉見人,那一定非常丟人。
謝傅聽見林鐘陵叫上一聲母親,知道刺史夫人來了,停手收回手中的燭臺。
好死不活的,燭臺端正前,又滴了一滴落在林鐘陵肩膀上,林鐘陵痛呼怒道“還滴我沒臉見人,你也死定了,讓你玩得這么過分”
剛才也不是沒嘗試躲在水底,可是憋沒一會就得冒出頭來呼吸,還不是得被他滴蠟。
自己做賊心虛,又不敢大聲把人叫來,只能任他這般欺負折磨。
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頓時眼眶一熱就哭了出來。
林鐘陵這話落在二位夫人耳中,倒好像是一對冤家在打情罵俏。
謝傅先抖了抖自己一件未脫的衣衫。
又勾了勾浸在水中卻穿著衣衫林鐘陵身上的一根衣帶。
最后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燭臺,開口道“兩位夫人看見了,就是這么個情況。”
兩位夫人一頭霧水,是說你們都穿著衣服,在玩游戲嗎
這事模棱兩可,她們沒法給圓,只能繼續保持嚴肅沉默。
謝傅淡定笑道“我在給林小姐做滴蠟療法。”
滴蠟療法
趙夫人和林夫人聞言卻對覷一眼。
謝傅繼續道“林小姐身上濕氣太重,濕氣太重的人往往會情緒比較暴躁,伴隨著失眠焦慮、多動易怒,行為不端諸多不良表現。”